萬俟知軒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體能影響著精神力的上限，反過來，精神力的頂級，也決定了體能的上限？”
“對。”安陽點點頭，“所以實際上，沒有識海的普通人，對上擁有精神力的人，完全就是螳臂當車。”
安陽回想了一下原著中的情節，這個理論，直到男主晚年才被提出來，足足晚了將近一個世紀——按照原著的時間線，現在原男主也就是八.九歲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父親去世之後，他的精神力研究項目的相關文件一直沒有被人找到，而提出這個理論的另一個人，淩上將，這之後的幾十年裏，一直沉浸於喪子之痛，又過的顛沛流離，沒有合適的研究條件，導致這個理論一直沒有明確的說法。
安陽舒了一口氣，再次想起萬俟知軒英年早逝的事實，心裏又是一陣慌亂。日子過得越是平靜，她心裏的恐慌，就越是無法掩飾。這些寧靜溫柔的日子，就像是悲劇前的鋪墊一樣。
她很害怕，若是萬俟知軒死了，喵喵呢？是不是又會像原著裏麵那樣？
她現在最大的助力就是萬俟知軒和紀嘉曄，彼此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所以，無論如何，她絕不能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萬俟知軒沉思了一會兒，正要繼續說什麼，就看到她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仿佛一瞬間就喘不過氣來了似的，眼神也是一片茫然，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安陽！”
安陽回過神來，笑了一下：“沒事兒，就是想起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你說。”
萬俟知軒不太相信，但也沒有多問，繼續剛才的話題：“我是想問問，我的精神力，要如何才能升到2級。你也知道，目前為止，能夠到達2級的，就隻有紀家的那幾個老頭，再就是紀嘉曄了，他們的經驗，顯然不適合我。”
安陽點點頭：“的確是如此，紀少將的起點太高，他的個人經曆，隻能作為特例，無法給予別人參考。你的情況我也單獨分析過了，不過還是要淩上將跟幾位前輩商議一下。”
萬俟知軒便說道：“其實我更相信你的判斷。母親他們的確經驗豐富，但是礙於我的身份，難免會保守一些。”
安陽很無辜：“我也沒想著拿你做實驗啊。你又不是程瀟，而且給程瀟那些藥劑食劑之前，我都跟他說過後果的，也是雙方自願的情況下才進行的。他是實在沒辦法了，孤注一擲，但是你沒必要呀，現在你的體能和精神力，都遠遠超過同齡人，甚至大多數人一輩子可能都達不到你這樣的等級了，若非十成把握，我也不建議你隨便嚐試。”
“我知道。”萬俟知軒也不跟她爭辯，笑了一下，又問道，“我過幾天可能要出門一趟，大概半個月的時間，在此之前，我能看到你計劃的雛形嗎？”
安陽頓時警惕起來：“要去哪裏？會不會有危險？”
“不是太危險，去第十屬星外圍。再過兩個月，就是某些大型變異獸的發情期了，要提前做好部署。”萬俟知軒也沒隱瞞。
安陽皺著眉沉默了一會兒：“那你走之前一定要跟我說，我送你幾樣東西。”
萬俟知軒點點頭：“好。”
喵喵邁著小短腿從外麵跑了進來，直奔進安陽懷裏：“媽媽，喝水。”
安陽立刻拿過桌子上的水杯，遞到他嘴邊，擦了擦他臉上細密的汗珠：“是不是又去追球球了？摔倒了沒有？”
喵喵抬起眼來對著安陽笑：“沒有，喵喵，聰明的。”
安陽親了他一口：“對對對，喵喵最聰明了！”
說話的時候，安陽眼尖地瞄到一條白色的尾巴從門口一閃而過，就知道是球球。
球球是一隻變異的寵物貓，是淩上將從實驗室帶回來的。個頭很小，大約隻有成年男人手掌那麼大，長得十分漂亮，全身毛發都是白色的，沒有一絲雜質，圓溜溜的眼睛是還是金銀異瞳，脾氣十分不好，卻意外地很喜歡喵喵，從不對他發脾氣，便留了下來。
家裏人都被球球咬過一兩次了，連小唯和機器人管家都不例外，唯獨喵喵，從來沒有過。甚至見到喵喵的時候，球球還會主動蹭過來。
但是始終是變異獸，骨子裏的野性是改不了的，球球並不喜歡被束縛在房間裏，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小花園裏，喵喵便也時常去追它，甚至都快將這項運動當成日常了。
萬俟知軒看著母子二人，唇角微揚，帶著清淺的笑意，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吃飽喝足，喵喵就又跑出去了。
安陽歎口氣：“小孩子的精神真是旺盛。”
萬俟知軒深表讚同，然後又問道：“我之前的提議，你考慮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