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霜便又掰下“赤兔馬”的一條“馬腿”遞給楚君衡：“客官也嚐嚐！麵人就是麵人，被捏的再像也不是真的，又怎麼能指望它們幫您做出些什麼呢？與其經曆了失望之後，又要煩惱著如何處置它們，倒不如讓它們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
“這麵人是麵捏的，那自然應該拿來吃嘍！既然是客官一兩銀子換來的，那吃進肚子裏總好過讓它們化成一灘麵泥強吧！而且實話實說，挺好吃的！”
說完，她還俏皮的衝著楚君衡眨了眨眼睛。
楚君衡終於反應過來，這才用力拍了拍桌子，當場大笑出聲！
他笑得前仰後合，笑聲更是讓鋪子裏的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但是此刻的楚君衡全然沒注意這些，他顯然心情很好，再次把桌子拍得震天響！
“好個‘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丫頭說的對！既然不中用就活該被吃掉！你個麵人不行，大爺我還有石頭人、鐵人，總有得用的！”
靳霜心中暗道，看來這次東郭教要在劫難逃了。
她想她有點能摸清楚君衡的想法了，東郭教應該就是這位君王手裏用來製衡朝局的棋子，隻是這棋子的實質是拎不起來的“麵人”，外強中幹，貪婪成性，如今甚至鬧得民怨沸騰，反而讓這位曾經花費大把心思提拔他們的君王沾了一身腥，他自然心有不甘！
如今，靳霜可以算是間接提醒他做了應該做的決定。
所以，東郭教完了！
隻要楚君廓這最後一道護身符也失去作用，那麼他們距離徹底分崩離析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對麵的楚君衡這會兒越看靳霜越是順眼，喋喋不休道：“真是痛快！你這丫頭，這話說的好，大爺我高興，今兒必須要獎賞你！嗯，我想想，應該賞你點什麼……”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店門外忽然有人粗聲喝罵道：“人呢！都趕緊出來！”
被人打斷話的楚君衡顯然極為不悅，一雙鳳眼微眯，瞬也不瞬的盯住進門的方向。
艾管事回神，正要迎出去，不料剛到門口就被來人一把推倒在地。
“滾開！你是什麼東西！叫你們掌櫃的出來說話！”
靳霜連忙上前和兩個接待婆子一起，將艾氏扶起。
隻見門口呼啦啦湧進了四五個官差，打頭的一個生得三角眼，一臉絡腮胡子，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
靳霜蹙眉，這個三角眼的官差她認得，這人是城西衙門的小捕頭，跟王善有些舊怨，從前“雙記”剛開張的時候，他時不時帶人來找茬，隻是後來王善升遷的快，他才不敢再來招惹。
這次突然過來，怕是來者不善！
她遂上前道：“幾位官爺，小女子不才，不知天楚哪條王法規定了幾位不說清來意，便能直接動手傷人的？”
那打頭的官差上下打量了她兩眼，顯然是對靳霜不算陌生：“你來的正好，休要逞口舌之快！本捕頭問你，你們店裏可有一個叫靳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