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霜一問完,秦錚就立即把李升嘴裏那團臭襪子拿開。
李升咳嗽了幾下,眼睛眨了眨,暗地裏偷瞄了靳霜幾下,轉了轉眼珠,才道:“這位女俠,這事您可能知道的不全,那老頭可不是我打死的,是他自己年紀大、又非要來糾纏我,我不過輕輕推了他一下,誰想他就摔了一跤就丟了性命!”
“至於他那個女兒,是跟我相好了一場不假,但那也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哪來的逼迫一說啊……”
秦錚不等他說完,就拿臭襪子重新堵住他的嘴,拔起桌子上的匕首,照著他粗實的大腿飛快劃了一刀,李升登時疼得渾身一抽,坐在椅子上嗚嗚使勁哀嚎起來。
這樣的方法會讓人疼痛不已,卻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傷及性命,也算是刑訊逼供的好手段。
秦錚用沾著對方血跡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臉:“老子之前怎麼跟你說的?不許說謊、不許故意隱瞞!看來你腦子不大好使,老子得多劃你幾刀幫你張長記性!”
說著,作勢又要舉起匕首,嚇得李升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一個勁兒的搖頭。
“這才乖嘛!好,既然你聽話,那老子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等他再次把李升嘴裏的襪子拿開,李升哆嗦著拚命點頭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這回什麼都說,再不敢有半點隱瞞!”
秦錚便又看了眼靳霜,李升這次果然乖乖承認道:“女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靳霜繼續問道:“建業八年冬,你們東郭教剛立教不久,你和你師兄唐威合謀打劫了一個準備返鄉過年的江南客商,你們劫完了錢財,就把那客商和趕車的隨從二人一起殺害,然後埋屍北城郊外,可有此事?”
李升這次麵色變了變,但是礙於秦錚手裏鋒利的匕首,還是點了點頭。
“好,那我再問你,建業十年,也就是五年前,你曾和一個叫顧城的男人當街發生口角,雙方還動了手,你便因此懷恨在心,當時又認為顧城家住永昌巷,所以你就又一次和你師兄合謀,在十月的一個深夜裏放火燒了永昌巷,牽連了上百條性命,是也不是?”
靳霜的聲音壓得很低,後麵並肩而立的靳安和靳康卻同時握緊了拳頭,看著李升的目光恨不能直接將他殺之後快。
沒想到李升這次卻先是點頭,之後又開始搖頭了。
秦錚見狀,手起刀落又在對方的胳膊上劃了一記,惡狠狠道:“你是不是又記性不好了?”
李升又是一陣哀嚎,渾身抖成一團,慌忙求饒道:“別、別,好漢手下留情……這、這事有點特殊,你們得聽我慢慢解釋!”
秦錚這才收起匕首。
“那就從頭到尾的說,一個字也不許給老子落下!”
李升點了點頭,看著手臂和大腿上還在一點點滲血的傷口,一張臉慘白。
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對自己曾經做的事了如指掌,可是此刻身體上的疼痛和縈繞在鼻端的血腥味叫他無暇顧忌這些。
靳霜一問完,秦錚就立即把李升嘴裏那團臭襪子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