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任他把這座滿月堂修的猶如皇宮一般富麗堂皇,卻沒人願意花銀子買這樓裏的一支釵、一朵花兒,那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想到這些,滿大嶽就覺得心底一陣陣不甘。
為什麼他當初沒有擦亮眼睛,引了錢興這頭豺狼入室?
為什麼那些太太小姐要這麼死腦筋,就因為不屑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甚至過了這麼久還不待見他的滿月堂?要知道,這些為了她們增光添彩的珠寶首飾又有何罪過?
還有金玉堂,哪怕自己這一方開始是存在用人不當的過錯,可一連這麼多天,自己的姿態已經放的很低了,他們卻還要找上門來,難道當真是瞧不起他這半路出家的鄉下人,逮著機會就要往死踩自己一腳嗎?
許是鋪子生意太差終究還是影響了滿大嶽,讓這個時候的他甚至忘了最近兩位掌櫃的一再開導,有些執拗起來。
就在他打定主意,決定如果對方是來興師問罪,那他滿月堂也絕不會再讓步之時,靳霜兄妹倆在牛管事的帶領下進了雅室。
而靳霜在踏進這屋子第一眼看見屋內與金玉堂相類似、卻比之後者更華麗的布置時,心中一動,看來這滿大嶽比她相像的還要介意始終被金玉堂穩壓一頭的局麵。
滿大嶽驚見來人如此年輕,又看這二人長相氣質頗為不凡,心裏一時拿不準對方來頭,便率先自座位上起身。
雙方見禮後,靳安直接便表明了身份。
滿大嶽聽他們不但不是金玉堂的人,而且還是“雙記”的兩位東家,登時驚訝不已。
真算起來,因著錢興的關係,“雙記”也算是苦主,且細究起來,滿大嶽身為滿月堂的主人,在對方的事情裏多少有些難辭其咎。
是以現在麵對明顯算自己晚輩的兩個年輕人,他在最初的詫異過後,心中倒是有些尷尬。
畢竟他滿大嶽雖是一心一意想爭個長安珠寶第一的名頭,卻從沒動過什麼歪心思,可千錯萬錯是那錢興搗的鬼,不管他說不說或者說什麼,對方心裏怕仍舊覺得是他暗地裏授意。
這“雙記”如此,那“金玉堂”也是如此,不管錢興究竟有沒有收買過金玉堂的人,這事都是好說不好聽,反正這次他是徹底陷進了裏外不是人的境地!
滿大嶽壓下心底的煩躁,麵上帶著疏離的微笑,看著兄妹倆道:“二位可是為了錢……哦、不對,應該叫郭興!可是因為他而來?”
緊接著,他便不等兄妹倆回答,兀自道:“二位,關於此事,我滿某人可以向兩位保證,此事係他郭興一人所為,我滿某絕不曾授意他做下這等下作之事。而且就在前幾天當我發現他背著我剽竊貴店的首飾花樣後,便親自派人將他扭送官府,如今官府已判他流放西北苦寒之地,我想對於二位來說,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另外,此事當中終究有我滿某用人不當的一部分過錯,所以滿某願支付二位紋銀一百兩,權作賠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否則任他把這座滿月堂修的猶如皇宮一般富麗堂皇,卻沒人願意花銀子買這樓裏的一支釵、一朵花兒,那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