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將三人直接領至次間會客的小花廳,一進門便是寶藍地石榴花紋地毯,右手邊一張紅木八仙桌,兩邊各設一張紅木雕花椅子。一對一人高的青花纏枝花卉紋的美人瓶分立桌椅兩邊,再往西是紅木雕萬字不到頭的落地罩,掛了茜色的軟簾,影影綽綽與稍間相隔。
左手邊隻臨窗一張大炕,炕上擺著紅木的小炕幾,炕幾上擺了一隻綠地粉彩蓮花瓣的柳葉瓶,瓶裏還插著一枝粉白色的木槿。
一個身著妃色繡芙蓉花開錦襖、下著鬆花色撒花洋縐裙的中年婦人正坐在暖炕上,倚著炕幾看那開的正豔的木槿花,眉眼間隱有厭色。
靳霜隨王小妹和王善家的進了屋,先是規規矩矩給上首的婦人屈膝行禮,卻聽那劉夫人語氣溫和道:“妹妹不必多禮,快領你家嫂嫂坐下罷。”
王小妹和王善家的道了聲些,便分別坐在暖炕對麵的椅子上,趙嬤嬤又自裏間搬了張小杌子給靳霜坐下。
劉夫人似是這時才注意王善家的身邊跟了個長相、打扮異常美麗的少女,隻覺眼前一亮,不由多看了幾眼。
“妹妹,這孩子是誰家的?長得可真好!”
王小妹忙道:“是我嫂嫂遠方親戚家的孩子,叫霜姐兒。”
劉夫人點頭,衝靳霜招了招手,微笑道:“好孩子,過來讓我看看!”
靳霜聞言,便大大方方的走到這位劉夫人跟前,麵上也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不見一絲一毫的緊張惶恐。
“霜姐兒,今年多大了?”
“回太太的話,十二了。”聲音清脆,落落大方。
劉夫人暗暗稱奇,這王家是個什麼出身,她自是從當年二姨娘進門的時候就一清二楚,王家尚且如此,這王家的遠房親戚想必也不是什麼上得台麵的人家,想不到這孩子不但容貌精致,這番舉止也是進退得宜,倒半點不像是小戶人家出身的。
再看這身上的衣裳,料子雖一般,但這個樣式倒是少見,她好像還不曾看到過……
當她的目光無意間略過靳霜手中的月白色袋子時,兩隻眼睛倒是倏然一亮。
“好孩子,你這拿的是什麼?”
靳霜粉唇微彎,暗道一聲“來了”,便將那手袋一邊遞給劉夫人,一邊道:“太太,這是我們‘雙記’新發明的手袋,裏麵可以放一些香囊、首飾、帕子或者銀錢之類的小物件,出門的時候拿在手邊格外方便。”
“另外我們的手袋還可以根據身上的衣裳進行搭配,起到點綴衣裙的作用。比如夫人您身上這件妃色的錦襖和芙蓉花開的花樣,我們就可以選一隻象牙色的手袋,上麵選擇蝶戀花的繡樣兒。”
這劉夫人本也出自書香門第,又在這長安城的富貴圈子裏浸淫了半輩子,於女紅修飾一途也算是個行家,如今聽靳霜侃侃而談,自然知道她所言非虛,這手袋樣子小巧別致,若是選了合適的顏色和花樣兒,無論是穿著襦裙還是襖裙,拿在手裏可不就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趙嬤嬤將三人直接領至次間會客的小花廳,一進門便是寶藍地石榴花紋地毯,右手邊一張紅木八仙桌,兩邊各設一張紅木雕花椅子。一對一人高的青花纏枝花卉紋的美人瓶分立桌椅兩邊,再往西是紅木雕萬字不到頭的落地罩,掛了茜色的軟簾,影影綽綽與稍間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