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方子,雖說不是十拿九穩,但是那人的毒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了,那樣自己欠他的一份人情也算還清了,兩方即便今後再無往來,自己也不算落得個“以怨報德”。
想到此,靳霜不知為何,心底又隱隱有些黯然,是太過在意君廓哥哥了,以至於知道自己會與一個跟他同名的人斷了往來,心裏也會難過。
不過隔壁這位也真是的,那麼多的名字不取,作甚偏偏同她的君廓哥哥一個名字?
腦子裏控製不住的冒出這個念頭,靳霜便又忍不住暗笑自己無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名字自然也是長輩所賜,自己怎麼會連這個也怨上了,這可真真是遷怒!
是以再次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才把心底那點淡淡的愁緒壓了下去。
……
相鄰院子的書房內,楚君廓麵前的小幾上也應景的擺了一盤精致的冰皮月餅。
“公子,這是慶嬤嬤特意為您做的月餅,本來知道您愛吃金絲棗泥餡兒的,可她和三喜公公路上不方便,又怕趕不及今天的日子,隻好就近選了普通的棗泥餡兒,著人加急送了過來。”
回話之人正是白日裏負責將靳霜引入後院的仆從,此刻他年輕的臉上帶著一抹兒與之前不同的肅然老成之色,使原本有些平常的麵容霎時顯出幾分氣勢來。
楚君廓唇角微揚,本就如清泉流淌的溫潤嗓音越發醇和。
“這麼多年了,我的習慣嬤嬤從來沒有忘記過……阿福,他們還要幾日能到?”
阿福聞言,恭敬回道:“約莫還要五日的路程。”
這是按照之前影衛報上來的慶嬤嬤和三喜公公的行車速度估算出來的。
兩個老人身子骨不好,沿途護送的影衛並不敢貿然加快行程。
楚君廓倒是點了點頭:“這樣最好,嬤嬤和公公的身子骨都不比從前,應該穩妥些!他們的房間可曾安排好了?”
阿福忙道:“安排好了,就在北麵後罩房,靠近東麵的兩間,離公子您的房間極近的!裏麵的一應家具擺設也按照先前您的吩咐布置的。”
楚君廓笑著頷首道:“三喜公公喜歡曬太陽,屋子裏也喜歡擺些亮堂堂的物事,慶嬤嬤則喜好清淨素雅,越是簡單、越是舒心,這幾點務必不要記混。三天以後,你再過去看一看,他們也不是挑剔之人,不過卻都很在意潔淨,這秋日裏的長安最是幹燥。”
阿福連忙躬身應是。
幹燥了便容易起灰塵,兩天不打掃一下,便要落了一層薄薄的灰,這一點阿福明白,不過公子的意思卻是叫他三天後過去,可慶嬤嬤和三喜公公按照行程卻要五天左右才到,如果是為了保持幹淨,何不叫他日日過去看看?
有什麼東西在阿福腦子裏飛快閃過,他忽然想到莫不是公子認定慶嬤嬤和三喜公公三天後就能到長安?
阿福心中想到這個可能便不疑有他,公子說的話從來沒有落空過,他既然這麼吩咐自己,必然心中已經料定了,是以他立時打定主意三天後一定早早過去把兩個房間再打掃一遍。
有了這方子,雖說不是十拿九穩,但是那人的毒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了,那樣自己欠他的一份人情也算還清了,兩方即便今後再無往來,自己也不算落得個“以怨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