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個就來氣,本來這是她給和弟弟想的點子,沒想到對方這麼狡猾,竟然搶先一步用上這一招,實在可惡!
靳和捂著腦門子,有些不服氣道:“那是丁二哥說他吃東西吃太鹹了,今天日頭還這麼曬,所以想回去喝口水而已……”
曹薇兒被他氣得翻了個白眼,咬牙道:“真蠢,他第一次是喝水,那之後又跑回去七八次,難道每次都是喝水?就算他是喝水,這棋風前後這麼大的變化,難道你是瞎的看不出來?”
靳和這回不說話了,總算明白師父在對弈時為什麼總要叨念“兵不厭詐”,這次無論是棋局內還是棋局外,他怕是都要贏不了丁二哥了!
想到輸了就意味著要認錯,靳和有些垂頭喪氣道:“怪我太大意了,好好一盤棋就這麼輸了!”
那邊埋頭盯了棋盤許久的靳霜聽到這句,終於抬起頭看向他們道:“和哥哥別慌,輸了倒不至於,我們頂多是不贏罷了。”
曹薇兒和靳和冷不丁聽得一愣,相互看看,都有些不解。
靳霜隻是衝著兩人輕輕一笑,她生的膚白如玉,五官極為精致,尤其一雙波光瀲灩的杏眼,猶如盛著碎冰的一汪清泉,在陽光照射下晶亮一片。
她一笑,那眼中的碎冰似要溢出來,越發璀璨奪目,美的叫人不敢直視。
曹薇兒和靳和看著這樣的她,莫明就放心起來,不過對方的幫手多厲害,他們有霜兒妹妹,一定所向睥睨!
而另一邊,距離靳家十來丈遠的隔壁宅院內,雅致清幽的書房內。
北麵臨窗一架黃花梨三屏風雕螭紋羅漢床上,中間同是黃花梨的小矮幾,上麵放置著產自徽州太平山的上等榧木棋盤。
分別以墨玉和羊脂白玉琢磨而成的黑白棋子在男子瑩白如玉的手指撥弄間,紛紛落入棋盤,雙方交戰,互為攻守,廝殺無形。
落子的年輕男子,一襲青衫,麵如冠玉。
他姿容出眾,周身氣度冷沉超然,一舉一動姿態分外雅致,如此盤腿端坐在矮幾前,手執黑子、靜靜思索的模樣似乎比那激烈廝殺的棋局更為吸引人。
可惜這麼吸引人的畫麵此時卻沒人顧得上欣賞!
精力旺盛的圓胖老人一邊揪著滿頭花白的頭發,一邊上躥下跳的大吼:“阿廓啊,你一定要幫我贏他!贏他、贏他,這次我一定要贏!”
男子看也未看他,隻任他鬼哭狼嚎了一會兒,才微笑道:“師父,徒兒這次怕是幫不了你了。”
被稱為“師父”的丁不二聞言,忙衝到男子身前,著急道:“阿廓什麼意思,難道說咱們會輸?”
楚君廓一邊摩挲著指尖那粒溫潤細膩的墨玉棋子,一邊搖了搖頭:“輸倒未必,隻是贏不了而已。”
丁不二被他說得一愣,兩條短短的八字眉險些皺成了一條!
想起這個就來氣,本來這是她給和弟弟想的點子,沒想到對方這麼狡猾,竟然搶先一步用上這一招,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