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霜也笑道:“嬸嬸這麼想我就放心了,要不然總怕你私下裏會覺得我有意藏拙。”
王善家的失笑:“看你這孩子說的,我哪裏能不懂,你們這一招也是不易,若不是實在沒法子,哪裏需要巴巴跑到那種地方……算了,老話說的好,富貴險中求,咱不說險不險的,起碼得多下些功夫!”
靳霜點了點頭,也道:“嬸嬸能理解我們已是極好,不過我也會讓娘她們多做一些絹花,帶到鋪子配著四季裙一起賣。”
王善家的哪裏有不同意的,她早看出這些絹花樣式新穎,雖是她們這裏地段偏僻,但也不至於不識貨,那樣的花兒便是城中也不見得有人戴過!
但是話也說回來,這絹花不似四季裙,占了種種優勢便利,是衣食住行裏占了頭一項的,便是再尋常的人家也能掏錢買它一身!
這絹花就不一樣了,不當吃、也不當喝,周圍這些整日為了生計奔波的平頭百姓,誰願意沒事買這消遣!
這麼一想,便是大大咧咧如王善家的也覺得靳霜他們將花兒帶去城中賣大有道理!雖說康平街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是架不住那裏整日有人真金白銀的往裏撒,又都是一群愛美如命的狐媚子,想想便覺得是個賣花兒的好去處!
反過來說,她們“雙記”這樣偏僻的店鋪就沒什麼指望了,怕是許久都不會賣出一隻,倒可惜霜姐兒這樣新巧的手藝了!
王善家的越想、越是搖頭,對這些絹花沒抱任何希望。
但是沒想到出乎她意料,居然很快就有人來過問這些絹花了。
第一個注意這些絹花的是一對母女,女兒下個月出嫁,當娘的過來置辦幾件新衣作嫁妝,平頭百姓沒有那麼多講究,嫁女娶婦又是大事,當娘的生怕自家女兒受委屈,是以直接便把女兒帶來了。
誰知姑娘不但一眼相中屋裏一身桃紅色的四季裙,還格外中意那衣裙上插著的一朵藕荷色嵌米粒珠子的絹花。
隻見那桃紅色四季裙用料雖是最尋常的土布,但衣襟、領口處皆繡著精美的蝶戀花圖案,彩蝶翩翩,花紅葉綠,十足的活潑俏皮,其上再加一抹兒藕荷色,又顯出幾分沉穩雅致,實在是好看的緊!
姑娘反複看著衣裙和那隻絹花,任憑哪一個都丟不開了,旁邊當娘的瞧著也是覺得這一身從上到下格外襯自家女兒。
是以一聽說那絹花要二十五文錢時,雖有些不舍,但還是咬牙痛快的買下了!
才送走這對母女,還沒等王善家的向靳霜歡呼,老主顧—福安街西頭張記米鋪的掌櫃夫人便又跨進門來。
同樣是一搭眼便看中了一隻茶花樣式的杏黃色絹花和一隻粉白的木槿絹花,隻道這活靈活現的模樣怕是連真花都要比下了,自然也是二話不說便買走了!
如此一來,須臾的功夫,一口氣就賣掉了三隻絹花,七十五文錢,喜的王善家的連呼是“好兆頭”!
靳霜也笑道:“嬸嬸這麼想我就放心了,要不然總怕你私下裏會覺得我有意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