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忍不住咬牙道:“我以前常跟一個老乞丐在一處,他跟我說過秦嵩老狗坑害了很多對朝廷忠心耿耿的官員,真是可惡!”
他看著靳霜,神情有些落寞道:“父親真是一條好漢,可惜我沒福,竟是一次也沒見過……妹妹,你說過了這麼多年,他還可能回來嗎?”
靳霜搖了搖頭:“娘打聽過,按照那時滇南戰亂的程度,父親作為天楚一方的將領是不可能有機會活著回來的!他走的時候,娘才剛剛有了我,所以自我在永昌巷出生、長大的這七年間,我也從沒有見過他一次……”
靳安聞言,看著靳霜的眼神也不由心疼起來。
他是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誰,雖然想起來偶爾傷感,但因為無從想象,所以時日久了,一切也就無所謂了!
但像靳霜這樣明明有一個頂天立地英雄一樣的爹爹,卻隻能硬生生陰陽兩隔,甚至於自己的爹爹都不知道自己是男娃還是女娃,這樣的感覺一定十分揪心。
靳霜麵對他關切的眼神,隻是回以一笑,繼續道:“父親出事後,所有與他交好、又不肯歸順秦嵩的人都遭到了滅頂之災,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咱們的外公!”
“幸好外公在朝中素來頗有人望,當年又機緣巧合之下曾幫助過秦嵩一次,所以秦嵩唯獨沒有對他老人家痛下殺手,隻是借著皇帝的手將他和兩個尚未成年的小舅舅發配去做苦役。”
“這些年來,娘和姑姑一直不停的做事,什麼髒活累活都肯接,拚命攢下銀錢繳足役稅,為的就是保證外公和舅舅他們能活下去。前日我去看了他們一次,他們的處境十分不好,我不知道他們還能撐多久。”
她說到這裏,看向靳安:“哥哥,至此,這就是我們全部的身世了。我從沒有問過你,為什麼明知我們是罪奴,卻仍願意認我們一家人做你的親人,因為我知道你不是在乎這些的人,隻要是你認準的,便什麼都不怕!”
“哥哥,其實我們兩個的性情有些相像!我也是這樣,一旦心裏認定的事,便輕易不肯放棄!我今日之所以把這些都告訴你,是因為接下來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這件事很重要,但也很危險,雖然我會盡量計劃周全,但這世間永遠都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再多的信心、再周密的安排也不能保證事情一定成功,而我一旦失敗,說不定會牽連到你們,所以我必須要先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你。”
靳安靜靜聽她說完,忽然一笑。
“妹妹,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我知道你想救外公和舅舅們!好,我幫你!”
靳安忍不住咬牙道:“我以前常跟一個老乞丐在一處,他跟我說過秦嵩老狗坑害了很多對朝廷忠心耿耿的官員,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