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霜等人站在院子裏,順著隻剩一半的房門往裏看去,入眼更是一片狼藉,髒亂不堪。
幾人不由心中一沉。
看樣子,她們終究來遲了一步,宋書馨和那常客可能已經走了。
靳安皺眉道:“怎麼這樣快,前兩天我有兄弟往這邊來時,這裏還是有人的!”
靳霜便道:“哥哥,那你們可曾在這裏親眼看到宋書馨?”
靳安聞言搖了搖頭:“她倒是沒怎麼看見,不管是我、還是我兄弟,我們幾次過來看見的都是那個野男人!”
“野男人”三個字像針一樣刺中了曹薇兒的心,她忍不住嗆聲道:“什麼‘野男人’!沒看見她本人,你怎麼就能確定她一定在這裏!我看說不定是你自己搞錯了!”
“薇兒!”
柳氏扶住她肩膀,無奈的將她拉到一旁。
靳霜瞧她雖然歉然的看了看靳安,但是臉上的神情卻也有些不確定,想來對於宋書馨枉顧病重的母親、跟男人私奔這種事,她們是從內心深處無法接受的,以至於到了現在仍不敢相信。
靳安也是直率的脾氣,聽了曹薇兒的話,自然也沉了臉色。
靳霜怕他這會兒說出什麼更加刺激曹薇兒的話,忙拉住他衣襟,悄悄向他搖了搖頭,目光中滿是歉意。
麵對靳霜這般和軟可愛的神色,靳安哪裏還能發作,隻好壓下這口氣,不再作聲。
靳霜便走到曹薇兒麵前,將她帷帽上的軟簾輕輕掀起一角,果見那張已經頗有幾分明豔的美麗小臉上淚水漣漣,便耐心道:“薇兒姐姐,安哥哥自幼在這一帶長大,探聽消息最是他擅長的!他不會亂說,也許是咱們遲來了一步!”
柳氏也點了點頭,她到底是大人,雖然情感上無法接受,但是靜下心來想一想,馨姐兒整日在永昌巷裏,便是性格再如何變化,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攛掇,也不至於突然之間就做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
仔細想想,從前王氏不得已在粉樓掛牌,馨姐兒放心不下,也常常偷偷跑去等她娘,說不定就是什麼時候被粉樓的常客盯上了!
柳氏想到這些,便覺得心中難受,她自背後抱住女兒纖瘦的肩膀,歎息道:“誰也不希望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現在隻是擔心馨姐兒,走錯一步並不可怕,怕的是之後步步錯,再沒有機會回頭……”
靳霜也如是想,所謂回頭是岸,一個人隻要真心悔過,那麼有些事就始終來得及!
但是也有例外,她記起之前靳安說過宋書馨時常以一種妒恨的眼神暗中偷窺她們,這件事她還沒來得及對俞氏和柳氏說。
所謂亡羊補牢,未為晚也,這個“未晚”隻針對那些一心改過之人,如果沒有這個想法,那就不是能不能來得及的問題了。
四人從那空無一人的髒亂小院裏出來,柳氏隨手將院門闔上,恰巧一個挎著竹籃的婆子遠遠走過來。
靳安忙湊上前,嘴甜道:“這位嬸嬸,能不能跟您打聽一下,您知道這戶人家去哪了嗎?”
靳霜等人站在院子裏,順著隻剩一半的房門往裏看去,入眼更是一片狼藉,髒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