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霜笑道:“我那日無意間聽見那兩個在你手裏吃癟的東郭教教徒私下議論,說是要找機會報複你,我擔心他們對你不利,又聽那老伯說你常在永平街上出現,以為你家就在那裏,所以才托老伯帶話!希望顧師傅不要計較我多事!”
顧城反而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娃娃真是聰慧!你一心為我們著想,我謝你還來不及,又怎會怪你!我並不在乎東郭教那幫宵小,但我母親臥病在床,我平日在外奔波,隻能留她一人在家,難免有所擔心!”
“聽了那老伯帶的話後,我猜中你是想告訴我要盡快提防東郭教,我顧慮母親,思慮再三後便決定帶著母親另尋了個僻靜之處,加之出入留心,預計一時半會兒他們尋不到我那兒!”
靳霜聽他如此說,便又問道:“顧師傅,恕我冒昧問一句,您眼下住在何處!”
顧城馬上道:“哦,我在長樂街一頭、離永昌巷極近的位置賃了一處屋子,也是這幾日才搬過去的!”
靳霜一聽,不由笑道:“那還真是巧了,顧師傅,我們現在也暫住在永昌巷巷口!”
沒想到顧城聽罷竟高興道:“那真是極好!小娃娃,我瞧你根骨不錯,又如此聰慧,不知你可願隨我一起習武!”
他說完這一句,似又覺得不妥,不禁搖頭道:“不對,小娃娃是姑娘家,不該跟我學這等舞槍弄棒之事!”
靳霜瞧他一臉遺憾,心中竟覺得有些好笑,這人雖不是那等木訥、不曉變通之輩,但卻也是個實誠的人!
她遂道:“顧師傅,雖然我很想跟您一起習武,但是我家中情形有些特殊,這件事以後容我有機會跟您說明,隻盼那時候您會不嫌棄,能指點我一二!”
這句話倒不是她客氣,她確實想跟他學功夫,這就像跟李婆婆習字一樣,縱使她前世功夫不弱,但這一世總得有些由頭施展出來!
隻不過她是罪奴的身份,如果她真心想跟對方習武,這件事無論如何該先讓對方知曉。
顧城聽她如此說,隻當她是擔心家人不能同意,所以也點頭道:“姑娘家習武不比男子,確實該先征得家裏人的同意。”
靳霜見他誤會,便笑了笑,也沒急著解釋。
兩人說了幾句話,顧城趕著回去照料母親,他們現在住的近,說不得以後會常常遇見。
靳霜目送了顧城走遠,又冷冷瞪了躺在地上的錢掌櫃一眼,才拎著籃子繼續往前走。
隻是她才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住腳步,頭也不回道:“既然來了,怎麼不現身?”
“哈哈哈!”少年的笑聲倏然在身後響起。
“方才那大個子很厲害,所以我沒敢靠前,想不到你也有幾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