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皇帝也讓我刮目相看了一次!想不到他很早之前便在楚君廓的身邊埋下了一顆釘子……不,這顆釘子怕是已經安插在了楚君廓身上!所以這次楚君廓不僅要麵對他這位大哥的借題發揮,徹底跌落塵埃,而且還要被這顆釘子傷的鮮血淋漓,再無翻身之日!”
“一個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皇帝那樣一個人,也能算計另一個人到這種地步,而且還是與他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弟,也是好心勁兒……就是可惜啊可惜……”
他連道了兩聲可惜,便不再開口,路子興一時摸不透他的心思,不知他這句“可惜”說的是未央宮裏龍座上那位整日將國事拋諸腦後、一心想得道成仙的哥哥,還是整日小心防備、卻一著不慎還是著了道的弟弟。
自古皇家無父子,又何況是兄弟?
屋子裏陷入一片靜默,隻有秦嵩以杯蓋撇清茶沫兒時偶爾發出的清脆聲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門扉外忽然響起忠易憨厚的聲音:“公子爺,這麼晚了您還沒歇下呢?”
一道清潤儒雅又略帶一絲青澀的少年聲音隨之響起。
“忠伯,聽說這幾日父親大人公務繁忙,我擔心他累壞身子,所以想過來看看!”
秦嵩神色一正,抬頭飛快看了路子興一眼,路子興會意,立即快步走到門邊,將房門打開。
隻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正端坐在一張安了兩隻木輪的特殊木椅上,身後僅跟著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小書童,一見路子興前來開門,少年清雅的臉上很快揚起一抹兒純然的笑容。
“路叔父,懷硯是不是打擾了父親大人?”
路子興也滿臉笑意道:“公子來的正好,大人這會兒正在裏麵休息!”
秦懷硯聞言高興道:“如此正好,懷硯還擔心自己貿然前來會打擾父親大人和路叔父商議正事!”
路子興正要回話,屋裏秦嵩早已放下茶杯、從榻上起身迎了出來。
“我兒,如此深夜,你怎麼不早些歇息?”
“父親!”
秦懷硯一見父親,馬上擺了擺手,示意身後書童不必幫忙推動木輪椅,然後自己轉動著座下的兩隻木輪進了屋。
“父親,孩兒聽說您最近公務纏身,每每要忙到子時才肯休息,孩兒十分擔心……哦,還有母親她也很擔心……所以我才想過來看看您!”
忠易進屋,悄悄將屋內一張黃梨花木太師椅往前挪了挪,秦嵩順勢坐下,正好與秦懷硯相對而坐。
他臉上露出疼愛又溫和的笑容:“我的兒,你母親她果真也擔心為父嗎?”
秦懷硯聞言,一雙澄淨的眸子閃了閃,吞吞吐吐道:“自、自然是真的……孩兒怎麼會騙父親呢!”
秦嵩聽罷,抬手輕輕撫了撫少年烏黑的發頂,微笑道:“你母親一心事佛,早已看淡這紅塵俗事,又哪裏會想到要惦記為父?”
“不過這次皇帝也讓我刮目相看了一次!想不到他很早之前便在楚君廓的身邊埋下了一顆釘子……不,這顆釘子怕是已經安插在了楚君廓身上!所以這次楚君廓不僅要麵對他這位大哥的借題發揮,徹底跌落塵埃,而且還要被這顆釘子傷的鮮血淋漓,再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