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蘭也道：“而且我看她不僅僅是氣色糟糕，好像還有什麼心事，自打進了屋、沒說幾句話便一直向外張望，實在有些奇怪！我們問她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她也不肯說！”
“後來還是嫂嫂猜測興許是她家馨姐兒有什麼事，我們再問她，她還是不說，最後被我們問的急了，才說想借點銅錢！”
“嫂嫂便從那藍布包袱裏取出了些銅板拿給她，可她最後隻拿了幾枚錢，不大一會兒便匆匆走了，這前後加起來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俞氏點頭道：“是這麼個事兒，我原想同你們說的，結果當時一看到你們滿載而歸，便高興的把這茬給忘了！柳姐姐，宋嫂嫂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柳氏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她看了看一旁的曹薇兒和靳霜，先道：“薇兒你和霜兒先去外麵玩一會兒，娘有幾句話要跟你俞姨和蘭姑姑說！你們待會兒再進來。”
兩人忙點了點頭，一起退了出去，臨出來時曹薇兒還不忘貼心的幫她們關好房門。
靳霜正想利用這個空檔去看看李婆婆，卻冷不防被曹薇兒一把拉住，不由疑惑道：“薇兒姐姐，你……”
“噓！”
曹薇兒立即向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附在她耳邊小聲道：“好妹妹，咱們聽聽我娘要說什麼！”
靳霜挑了挑眉，這倒也像是曹薇兒能做出來的事。
曹薇兒嘿嘿一笑，拽著她躡手躡腳走到窗子前，悄悄趴在撐開的窗子往裏看！
靳霜搖了搖頭，見她如此，索性也凝神細聽起來。
屋子裏，俞氏見柳氏把孩子們都打發出去了，心知必是什麼不大好說的事，當即便道：“柳姐姐，難道這宋嫂嫂當真出了什麼不好的事！”
柳氏歎了口氣，卻先看了靳蘭一眼，才道：“確是不好的事！按說這事也不該當著蘭姐兒的麵說，但是咱們一處在這裏煎熬多年，什麼罪沒遭過！如今我也就不避諱了！”
“你們也知道宋家弟妹的事，年前她為了救宋老夫人，所以到粉樓裏掛了牌子！這原是迫不得已之事，她自個兒心裏怕是比誰都難受！可是老天爺偏偏要作弄她，這宋老夫人沒能留住，她自己竟也在三個月前懷上了一個孽胎！”
俞氏和靳蘭聞言齊齊一驚，連門外的靳霜也蹙了蹙眉！
但凡青樓裏的女子都要備下避子湯，這倒不是為了她們個人著想，而是一旦她們有孕，不管是打掉還是直接生下來都會影響身子、進而耽誤生意，一個不好，出人命的時候也是常有的事！
是以在這件事上，各家各院的老鴇子們通常都絕不含糊。
即便靳霜是女子，前世對這些也曾有耳聞。
盡管粉樓在這長安城的妓館中也屬末流，但從那一枝梅定下的規矩來看，倒不像是不通事理的，按說對於這種事也不該毫不在意！
靳蘭也道：“而且我看她不僅僅是氣色糟糕，好像還有什麼心事，自打進了屋、沒說幾句話便一直向外張望，實在有些奇怪！我們問她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她也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