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麵前兩人滿是關切、心疼的憔悴麵容,她直覺並不討厭。
那邊廂,肥碩男子也在陳婆子的攙扶下起身,這才發現,原來方才他一摔之下,竟好巧不巧的把後腦砸在了地上一堆碎瓦片上!
還好他身大肉厚,幾片略鋒利的瓦片被直接壓個粉碎,否則這會兒說不定整個後背都是血窟窿了!
男子眼見後腦流出的血愈來愈多,麵色也越發蒼白,他狼狽的自地上爬起,一把推開陳婆子的手,咬牙切齒道:“陳婆子,老子跟你什麼仇什麼怨,讓你找來這些掃把星害老子!老子今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回頭就剮了你!”說罷,便再顧不上其他,急吼吼的往門口衝去。
“我的爺,你聽我解釋,這都是誤會啊!”
陳婆子眼見財神爺要跑,哪裏肯罷休,忙急急追了上去。
“爺,你別生氣,咱這買賣還沒成呢!這麼漂亮的大姑娘上哪兒找去……”
男子正吃力的擠過狹窄的門板,動作一大,感覺後腦勺的傷口流的血更多了!
他憎恨的掃了陳婆子一眼,狠狠啐道:“呸!誰稀罕你們的姑娘!大夥兒說的不錯,下賤br人配下br賤br貨!這永昌巷的女人就是倒貼錢也不能要!”說罷,擠過窄門,捂著腦袋屁滾尿流的跑遠了。
“大爺,等等啊!”
陳婆子眼見追不上,不由氣得使勁跺了跺腳!
她轉過臉,看著緊緊依偎在一起的靳家三口,目光在俞氏和靳蘭身上掃了掃,很快便落在了麵無表情的無雙臉上。
俞氏見她的目光便如一條毒蛇,當即一把將無雙摟在懷裏,強裝鎮定道:“陳嬸,役錢我們今日會交上去的,這裏不歡迎你,請你趕快離開!”
陳婆子冷冷一笑:“好啊,婆子本是來為你們指一條明路,想不到下br賤的人什麼時候都下br賤,生生毀了別人給你們的好機會!婆子我倒也看看,你們如何交上這個月的役錢!想想最後連粉樓都進不了的永昌巷罪婦會是個什麼下場,到時候可別說婆子沒提醒過你們!”
末了,她又看向無雙,語氣惡毒道:“不過有一點,聽說常光顧粉樓的那些粗人們玩夠了粉樓裏的娘們,這要是換個沒開苞、嫩的掐出水的女娃娃,到時候隻要給負責流放的官差大哥多幾個銅板,就是被玩死了也沒人知道!”
俞氏和靳蘭刹那間麵如死灰!
無雙卻麵色如常,輕輕掙開俞氏發抖的手,往前探出一步,身量雖小、卻語氣凜然道:“那些就不勞陳婆婆費心了!我們誠然是罪奴,不過交不交得上役錢、會不會被流放,卻不是陳婆婆說的算的!”
“陳婆婆你若這麼想做我們的主,何不幹脆使使勁,做了這條巷子裏說一不二的差婆,總好過現在一把年紀、卻隻能耍嘴皮子強!”
“你!”
陳婆子登時被戳中了痛處,咬了咬牙,恨聲道:“好你個伶牙俐齒的小蹄子,老娘就看你能囂張到幾時!”說罷,狠瞪了俞氏和靳蘭一眼,便氣匆匆的摔門而去。
不過,看著麵前兩人滿是關切、心疼的憔悴麵容,她直覺並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