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一陣唏噓聲,七八年沒見,最後見麵還年輕貌美,那她這淒慘模樣就不是張明嶽直接造成的了,老師們剛才也是捏了把汗,可就這樣說也代表不了什麼呀。
張明嶽右手一指王芳,“你說要揭露我卑鄙的人品,我倒想聽聽我哪裏卑鄙了?我是騙你錢了?還是騙你色了?”
他這話問得直接,王芳聽了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跺腳,大聲喊:“我現在變成這樣就是你騙我造成的。”說完,痛哭流涕。
黃敬東忙走過去拿出手絹遞給王芳,還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王同誌,你別激動,好好說,學校老師會給你做主的。”
張明嶽雙手揣兜,冷眼看著兩個人的表現。
好一會兒,王芳還是沒有調整好情緒,張明嶽有些不耐煩,問了旁邊的人她的名字,被告知叫嶽陽,“嶽陽,你說你是代朋友來的,真是為朋友兩肋插刀呀,想必你們的關係一定很好,我也不問你的朋友是誰,我就問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跟她在一起的?說說時間、地點,讓我也明白明白。”
嶽陽低著頭支支吾吾,腳搓著地麵,不發一言,隻從手提包裏拿出一疊東西要遞給張老師。
張老師正要抬手接,被王芳打斷,“等等,我還沒說,你扯什麼能?”
各位老師麵色也不好看,顏羅封走到近前,“你們既然來舉報張明嶽,就利索點,老師和同學們也不是那麼有時間跟你們墨跡。”
“我說,我說,”王芳搶先站出來,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水,本來就淩亂的形象變得更加淒慘,“你們都看見了,也聽見了,我比張明嶽還小兩歲呢,其實跟你們也都差不多年紀,可你們看看我的臉,到路上人家都叫我大娘呀,我變成這樣都是他造成的。”
張明嶽瞪著眼睛,斜睨著王芳,“你口口聲聲說你變成這樣我造成的?我怎麼造成的?別像喊口號一樣重複來重複去,說點具體的。”
王芳氣憤難耐,胸膛起伏,一陣咳嗽,她怕機會被搶,強壓下來,“這也是我後來悟出來的,你在村裏插隊當知青,開始故意表現得孤苦無依,引我上鉤跟你處對象,讓我為了你跟我爸抗爭,給你爭好處,就因為我爸是隊長。可一旦你跟你外公相認,有了後盾,馬上翻臉不認人,為了自己的名聲,你溫水煮青蛙一樣慢慢把我往外推,把我推向別人,可你呢,又以受害者的身份找我哥,讓他給你弄來衛生所的名額,之後在縣裏醫院認了老師,娶了老師的外甥女,從此一步步從村裏到縣裏,從縣裏到京都,飛黃騰達,事業暢通。可我呢,隻能嫁給蔣紅軍,窩在小縣城,被迫放棄高考,被婆婆磋磨,搞成這個樣子,但凡當年你有一點良心,我都不會落到這個境地。”
伴隨著最後一句話說完,又是一陣咳嗽,還有周圍同學們的你一言我一語,有人覺得張明嶽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太大的錯誤,有人說張明嶽有些忘恩負義,畢竟有很多同學都是知青考上來的,當知青的苦他們也知道,很是看不起跟當地人處對象最後又拋棄人家的知青。
張明嶽掐著腰,抬頭望向天空,一直靜靜地聽著王芳的指控,他在想,如果原主還在,王芳是不是真的不會落到這步田地,這是個死結,原主不在了,活著的是他,他沒辦法那麼完美的繼承原主的一切,他沒有愧疚,隻是心裏有點點感慨。
李深原心急,走到前麵踹了他一腳,“人家說完了,該你了,趕緊給自己辯護呀。”
張明嶽清清嗓子,議論聲變小,慢慢恢複安靜,“我是跟這位王芳同誌處過對象,我從來不否認這段感情,但她避重就輕來說事情的經過,我也不免給自己辯解一番。她說我故意表現得孤苦無依引她上鉤,這話說得有些滑稽,誰會看你孤苦無依就跟你處對對象,她就是看我是城裏人長得不錯主動跟我處對象的。”
這話說完,老師和同學們有不少偷偷樂的,張明嶽確實長得好,要說有人因為他的外貌跟他處對象,大家也都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