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一聽,看看自己碗裏少了好幾個的餃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張明嶽把他拉到外麵,“愣著幹啥,快吃呀,吃完才有勁帶大姨回家。”建國這時才又重新開吃。
錢明菲又添了次涼水,“他大姨,晚上也別開火了,都過來吃,明嶽出院,咱晚上聚聚,我大哥嫂子也來,還有我侄子,你還沒見過我侄子吧。”
“還真沒見過,今天一定要認認人,要不以後走路上麵對麵還不認識呢。”劉大姨拿過來飯盆,“一會兒我回家收拾收拾,我們從老家帶回來不少菜幹、肉幹,都是不常吃的,我拿過來湊個菜。”
“那感情好,老家做的,口味都地道,餃子好了,我撈起來。”
錢明菲把鍋裏的餃子撈完,劉大姨把碗裏的倒進去,“嫂子,這也太多了,您這把家裏的都煮了吧。”
“煮了就煮了,建國說,在老家淨吃白菜了,我這是蘿卜肉的,換換口味。”錢明菲找了個蓋子把盆蓋上,用包袱皮兜上。
劉大姨轉頭朝門外瞪了一眼,“這孩子就不知道客氣是啥。”
錢明菲把飯盆遞給劉大姨,“在自己家裏,客氣啥,想吃就說,支支吾吾的不說我可不高興。”
“行,我就不客氣了,”劉大姨笑著接過去,走到外麵,“建國,吃完了嗎?你爸和建軍還餓著呢。”
“完了完了,”建國咽下最後一個餃子,喝完裏麵的湯底,到廚房把碗遞給錢明菲,“大娘,您包的餃子太好吃了”
“好吃吧,晚上還來家裏吃,有好吃的。”錢明菲招呼建國。
“太好了,”建國還想說話,外麵劉大姨又催了,忙答應,“來了來了,大娘,我走了。”
建國從廚房跑出去,推著自行車帶著劉大姨一溜煙回去了。
錢明菲回廚房刷了鍋,燒上幹淨的水繼續洗衣服。
剛搓兩下,又出了廚房找張明嶽,“明嶽,你電話打完了?家裏怎麼說?”
“沒打,”張明嶽放下手裏的東西,“我還沒到街道辦公室呢,就被大姨截上了,改日再說吧。”
“那改日吧,你把群群叫醒,睡時間太長,晚上該睡不著了。”錢明菲吩咐完,又回了廚房。
張明嶽正閑得沒事幹,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羽毛捋了捋,壞笑一聲,腳步放輕進了臥室,走到床頭,把羽毛放到苗群群鼻孔前麵撩撥。
苗群群覺得鼻子癢,吸吸鼻子,揉了揉,沒醒,轉身接著睡。
張明嶽拿起羽毛又對苗群群的耳朵進行了癢式攻擊,可惜,苗群群的耳朵對這種程度的瘙癢反應不敏感,根本沒醒的意思。
他挫敗地歎口氣,把羽毛放在嘴邊吹了一下,眼睛一轉,拿起羽毛開始刷苗群群的眼瞼。
苗群群終於受不了了,坐起來打個哈欠,睜開眼睛,醒了醒神,給孩子們整理了被子,轉身下床。
她穿上外套,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出門,聽了聽聲音,進了廚房,“媽,您洗衣服呢?”
“啊,你醒了。”錢明菲手上沒停。
苗群群可能肩膀還是不舒服,連續活動幾下,“媽,阿嶽呢?他去哪兒了?”
錢明菲麵色奇怪地看著苗群群身後,張明嶽在連連朝她揮手,示意她別告訴苗群群。
錢明菲擰幹手上的衣服,看了看自己的傻姑娘,“明嶽在你身後呢。”
“什麼?”“媽,您咋告訴她呢。”
張明嶽和苗群群的聲音同時響起,苗群群轉身過去,果然看見張明嶽縮手縮腳地站在她身後,再看他手上的羽毛,這時候她要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真是傻的了。
“張明嶽!!!!”河東獅吼,由來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