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群群躺在床上還沒有十分鍾, 又坐了起來。
錢洪磊看見, 歎口氣, “我保證他醒了就叫你, 我以軍人的榮譽起誓,真的。”
“哥,我心裏裝著事兒, 真睡不著, 咱倆說說話吧。”苗群群說。
錢洪磊露出拿你沒辦法的表情,搓了搓腿, “好吧, 說說話。”
“哥, 你說阿嶽這麼好的體格, 從我們認識開始連個感冒都沒得過, 怎麼會突然燒成這樣?”苗群群心裏沒底,想從錢洪磊這裏得到些答案。
錢洪磊撓了撓頭, “你想讓我說什麼,兩個大夫,該說的該知道的你都明白, 我再說豈不是畫蛇添足。”
苗群群瞪了他一眼,“你真不懂女人的心,哄人會不會?”
“不會。”錢洪磊回答得幹淨利落。
“舅媽說的對,活該你找不著對象。”苗群群嘀嘀咕咕地說。
“你嘴裏念念叨叨說什麼呢, 說我壞話的吧。”錢洪磊就聽清個“活該”。
苗群群索性大聲說:“我說, 你連哄人高興都不會, 怪不得找不到對象。”
錢洪磊不幹了,“這會不會哄人跟找得到找不到對象是兩碼事,不能相提並論。”
“怎麼是兩碼事,姑娘家都是喜歡被人哄的,你不哄,人家會覺得你不關心她,不在乎她,就不會樂意跟你處對象。”苗群群手托著腦袋,發表自己的看法。
“光嘴上會哄人有什麼用,花言巧語,沒得讓人以為你光說不練,男人都是做實事的。”錢洪磊有自己的想法。
“誰讓你光哄人,要做事和哄人都會才行,要不你光做實事了,不說,誰知道呀。”苗群群說。
錢洪磊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苗群群有點好奇。
“沒什麼,不就說有言有行,言行結合嘛,明白,在軍營待久了,連個女同誌都少接觸,都忘了怎麼跟人家交往了。”錢洪磊正兒八經地說,“哎,你家張明嶽不會就是這樣的人吧?”
“那當然,阿嶽從來都是做的了事,哄的了人,還不會沾花惹草。”苗群群頗為驕傲的說。
“嗬嗬,嗬嗬,咳咳。”
“我說的是真的,你笑什麼?”苗群群抬頭問錢洪磊。
錢洪磊還不樂意呢,“誰笑了,我沒笑呀。”
“阿嶽!!”苗群群翻身下床,走到張明嶽旁邊,“阿嶽,剛才是不是你,你醒了對嗎?”
張明嶽平靜地躺在床上,既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給與回應。
“見鬼了,不是張明嶽,能是誰在笑呀?”錢洪磊看著一覽無餘的病房,又打開門往外看了看,樓道裏連個人影都沒有。
“嗬嗬,嗬嗬。”
錢洪磊心中一提,轉頭看向床上,張明嶽不知道是做了美夢還是怎麼的,居然在笑,還笑出聲,他頓時聳聳肩,放鬆下來。
“這就是張明嶽式的哄人技巧?”錢洪磊看著苗群群,挑釁地問。
苗群群又拿起棉簽給張明嶽嘴唇上蘸水,“是又怎麼樣,阿嶽是想告訴我他快好了,心裏高興。”
“你真能掰扯。”錢洪磊坐到椅子上,盯著他們兩個人看。
“群群,群群。”張明嶽終於出聲了。
苗群群激動地扔掉棉簽,“阿嶽,阿嶽,我在呢,我在這裏呢,你醒醒呀。”
錢洪磊也快步走到床頭,看張明嶽的反應。
燈光有點刺眼,張明嶽試了幾次,才徹底睜開眼睛,看見滿臉激動的苗群群和錢洪磊,再看周圍的環境,目光一凝,“我怎麼會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