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小蠻不解的看向他,驚訝道:“趕路?去哪裏?”
“去林家莊,莊裏發生了一起命案,大人讓我們兩個前去查案。”
“命案?”她的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具體情況,明天在馬車上我自會與你詳說,先吃飯吧。”鐵手一邊說一邊夾菜到她的碗中。看著她撥弄著碗中的飯菜,他越發覺得此次去林家莊查案之舉是正確的。
其實,此件命案本不需要他們兩個前去。李大人吩咐過,讓他隨便差兩個捕快去就行。隻是見她前去找瑞王,回來時就是這番模樣時,他私心作祟,想帶她離開京城一段時間。
是夜,夜深露重。
江小蠻悄悄的離開了府宅,前往了瑞王府,在府外的高牆處停了下來。
她拿出了繩索,在繩子的一端綁了一個鐵勾,學著在電視裏看到的方法,將繩子拋了出去,欲掛住高牆的瓦楞。誰知試了好幾次都未成功,不由的在心裏問候了電視劇編劇幾百遍。
終於在她要放棄之時,鐵勾居然成功的勾住了瓦楞。欣喜之下,她抓著繩索,腳蹬著高牆,就往上爬。
眼看就要爬上去了,就在這關鍵時刻,繩索斷了。就這樣,她整個人直直的落在了地上,一股刺痛湧來,痛的眼淚都險些掉了下來。
正當她摸著屁股低聲哀歎之時,遠遠傳來一聲侍衛的冷喝,“是誰在那裏?”
說時遲,那時快,江小蠻顧不得疼,爬起來就跑,暗自慶幸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成功的躲過了瑞王府的侍衛。
靜靜聽了一會,見無人追來,她這才停下來喘著氣。手中還抓著斷裂的繩索,她舉到眼前看了幾眼,又憤憤的扔了出去。
一麵走,一麵又忍不住在心底裏疑惑自己剛剛為何要偷偷的去抓瑞王府的高牆。若是擔心顏無歡,她大可堂堂正正的進王府不就成了。幽幽的歎了口氣,江小蠻揉了揉摔痛的屁股,徑直回住處。
王府裏,有很好的大夫,又有很好的藥材,他應該會沒事的吧?腦海裏不禁又浮現出他胸口一大片血跡的情景,剛剛落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明日她就要去林家莊查案,這一去短則也得半月的時間,多則就不知道了。或許她回來之時,他的傷應該已經好了罷。
斂了斂心緒,她輕輕的推開了院門。目光落向鐵手的房間,她又輕輕的關了院門,似做賊般,腳步很輕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關上房間門的那一刻,鐵手悄然從牆上飛了下來,目光幽黑如夜,直直落在她的房間方向。
就在她出門的那一刻,他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當他瞧見小蠻是真的前往瑞王府的那一刻時,心底裏久久不能平靜。
鐵手狹長的俊眸微微眯著,凝視著小蠻的房間。直至五更的更漏聲傳來,他才緩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輾轉無眠。
與此同時,小蠻也還躺在床上輾轉無眠,複雜的情緒在胸臆間悠悠撞擊著胸口。
此刻,瑞王府還一片燈火通明。
天祁院內,楚惜弱麵色凝重的望著床榻上的顏無歡,他麵色慘白,黑眸緊閉,清俊的臉上凝滯著一片痛苦。
鄭興推門進來,手中拿著傷藥,正要替顏無歡換藥,被楚惜弱攔住,“我來吧。”
鄭興望了楚惜弱一眼,她的眼睛有些紅。自得知主子受傷後,她就一直伺候在床邊,連晚膳也未用。鄭興將藥遞給了她,立在了一旁。
楚惜弱府身,伸手將顏無歡身上的被褥掀開,解開纏繞在胸口的紗布,輕輕將藥撒在傷口上。大約是藥觸到傷口的刺痛,顏無歡閉著的眼睛,眉頭猛烈的皺了皺,臉色極是蒼白。
楚惜弱麵色一滯,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生怕弄疼了他。上了藥,她又小心翼翼將雪白的紗布纏繞在他的胸口,將布條緊緊纏了好幾圈。包紮好傷口,她便默默的坐在床邊,臉上依舊是沉重。
鄭興在心底無聲的歎了口氣,輕聲道:“王妃,您已經在床邊守了這麼久了,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這兒有屬下和其他下人在照顧著,不會有事的。”
楚惜弱抹了一把淚,搖頭沉聲道:“不了,我要等王爺醒過來。”
鄭興還欲勸,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輕聲屏退了房間裏其他下來後,才輕聲道:“那屬下在屋外候著,有什麼事,王妃隻管叫我就是。”
語落,鄭興輕聲走出了房間,抬眸望了一眼床榻方向,輕輕將房門給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