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氣說完，說的有些急，胸口急促起伏著，臉上都染了一層紅暈。
江小蠻徹底握不住筷子，“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一時啞然的看著顏無缺，平靜的心緒徹底被打亂。
江小蠻看著他堅定而期盼的表情，無法說出拒絕他的那些殘忍話語。一時間又無法回答他，隻好彎腰去撿筷子，避開他灼熱的目光。
好一會，她才直起身來，悄悄握緊拳手，強笑道：“無缺，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是我想不明白，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你，但就是喜歡上了，已經刻在心上了，無法割舍了。”
他急促的說完，頓了一下，怕她拒絕，又接著說：“小蠻，我一直向往這山間閑逸安靜的生活，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留下來，我們在這屋前種滿鮮花，屋後麵我們種一些菜，還養一些小動物。我們可以再建一個小醫館，替別人看病，每天還去山上看日出日落，順便采些藥材回來。我們還可以遊遍大江南北，放舟五湖四海，你說好不好？”
竹筷再次從手中跌落。
江小蠻驚慌地站起來，她無法回答他，隻好逃離，“我吃飽了，你慢慢用。”語落，慌張地想離開。
顏無缺似料到她會如此，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江小蠻驚訝的望著他，他的手似乎在顫抖，手心裏也全是緊張的汗，她驚愣的一時忘記了掙開。
她的心底驀然一痛。
他所描繪的那種閑雲野鶴的生活，或許也是她所向往的。隻是，她無法欺騙他，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慢慢的，她掙開他的手，忍痛道：“無缺，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他慌亂的打斷她的話，身子也在顫抖。
“不，無缺，有些話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江小蠻心中一片淒楚，傷害到顏無缺，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不可饒恕的人。可是，若不明白的告訴他，更是不可饒恕。
直覺她要說一些不好的話，顏無缺內心前所未有過的恐慌和害怕洶湧襲來，他突然上前一步，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死死的抱她在懷裏，生怕她離去。
江小蠻掙脫了半天也掙不開，眼裏忽生一抹愧疚，“無缺，你抱我抱的太緊了，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顏無缺這才鬆開她，眸底一片黯然。
心生一股心疼，江小蠻忽然有些不忍心了。
顏無缺抬起頭，黑眸靜靜瞅著她，聲音略有些嘶啞，“小蠻，對不起，剛才是我失態了，我忘記了你有你選擇的權利。”
“不是，無缺，你喜歡我，我很感激。你說的閑雲野鶴般的生活，也是我向往的。可是，我不能在沒有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前，不能就這麼答應你，你知道嗎？”
他黯然的眸底，又燃起一抹希望，“我可以等的。”
她忍不住歎息，“若是一年，十年，二十年，我都未確定，你還要等嗎？”
他堅定的點頭，“我願意等，不論多久，我都願意等下去。小蠻，你要相信我，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再娶妻。”
江小蠻驚異的看著他，有些震驚，又有些我無法相信。
他竟要為了她，而不再娶妻？
江小蠻心一沉，“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罷。”
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語，內心極度複雜。顏無缺隻靜靜的看著她，心裏忐忑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