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藝自是不用說,連棋琴書畫也精通得很,雖然怕她,卻也時不時來他的帳中晃悠,眉宇之間,風情萬種,還有意無意的撩撥他。
顏無歡不得不佩服她的三皇兄,為了埋個內線在他身邊,真是費盡心思,這麼重要的一位貴客,他若不好好招待,怎能對得起三皇兄的一番苦心!
當她再次跑到他的眼前搔首弄姿時,他假裝受了誘惑,攬她坐在自己懷中,大手撫上她的發,那麼柔滑的發,那麼柔弱的一張臉,竟然會是一個心機深重的奸細,他的手勁越來越大,最後,直接拎著她的發,將她提了起來。
她痛得大叫,簡直是殺豬般的嚎叫,那種尖厲,吵得他腦子痛,她那時那麼能叫喚,為什麼如今卻像換了個人似的,無論怎樣咬她,哪怕痛得咬破自己的唇,也決不肯吭一聲呢?
這個女人,可真是怪異!
隻是扯一下頭發這樣的小事都能讓她尖叫不已,所以,當顏無歡把那根鞭子亮出來,還沒來得及招呼到她身上時,念奴便雙膝一軟,把什麼事都交待了,隻是,她卻隻肯承認太子讓她來伺候他,無論如何不肯承認自己是奸細。
於是,就開始挨鞭子,她拚命的哭喊,搗頭如蒜,在地上爬來爬去,爬到一個負傷的士兵身邊,那士兵隻用一隻左手,就把她輕鬆的扔回了原地。
那時的她,柔弱的像隻剛出生的羊羔,可是,不過短短的半個時辰,為什麼又突然變得英勇無比?
同樣一個女人,卻在半個時辰內,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精神狀態來,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把戲?又想耍什麼花槍?
顏無歡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頭頭道道來,頭卻越來越痛了,他恨恨的站起身,瞅著她身旁破爛不堪的衣裳,走到帳外,吩咐勤務兵,“找件男人的衣服來,給她套上!”
勤務兵很快將衣服取來,就要進去給裏麵那個裸體女子穿上,他卻突然又說:“給我吧!”
不知怎的,竟然不願讓別的男人看到她的身體,他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鬱悶,因而給她穿衣服時,動作更是粗暴無比,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沒有醒,他心中略一驚,她是死了嗎?
手指伸到她的鼻間試探,還有微弱的鼻息,他站起來,對著帳外叫:“來人,把她扔到軍牢去!”
痛!
如錐心般的痛!
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昏暗。一時間,江小蠻不知置身何處,隻微微動一動,便覺全身疼痛難耐,如骨頭散架般。
她口幹舌燥,渾身無力,全身疼痛。
江小蠻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才慢慢掙紮著起身,想看清身處的環境。眼睛還未適應眼前的模糊,她就嗅到了一股惡臭。下意識的伸手捂鼻,身上立刻傳來痛意,她本能的撐在地上,手指觸到了一堆粘粘乎乎的東西。定晴一看,不由尖叫一聲,竟然是隻腐爛的死老鼠!
她的胃裏一陣翻滾,幾乎要吐出來,可惜,肚子裏空空如也,她隻是幹嘔了幾下,便覺得頭暈眼花。她抓到一根欄杆樣的東西,掙紮著站起來,喘息了一陣,這才定下心神,打量起自己周圍的環境。
這裏,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黑洞洞的,三麵都是潮濕的土牆,唯有自己正前方透出一點光亮,竟是一排鐵欄杆,透過欄杆,能看到跟她一樣被圈在一間間小格子裏的人,每個人都是蓬頭垢麵,形容枯槁,江小蠻很快便明白了。
這裏,是監獄!隻在電視裏看到過的,監獄!
可是,這是哪個年代的監獄?
屋子裏連張床也沒有,隻有一堆爛稻草,稻草的顏色黑乎乎的,不知是血還是別的什麼東西涸在上麵,瘮人的很。
天哪,這可真是坑爹呀,就算國民黨的渣滓洞白宮館也比這裏的條件要好呀!想不到那些毒販子賺那麼多的黑心錢,居然把監獄造得這麼原生態,還真不是一般的坑爹!
江小蠻在狹小的空間裏走了四步,汗!這鬼地方,居然隻夠她走四步的,她在有限的範圍內努力舒緩著自己的身體,這身體還是自己的嗎?
怎麼感覺怪怪的,綿軟無力不說,好象皮膚也變好了很多,雖然傷痕累累的,可是,那些殘存的部份,摸起來似小孩子的肌膚,滑滑的。
這就叫膚如凝脂吧?江小蠻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