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顯得有些興致勃勃的,完成後還站在旁邊滿意的觀賞了幾秒鍾。
這大概是夏洛克第一次照顧病人。
不過安妮生病的時候可比他乖多了,一切都非常配合。
“好了,現在告訴我,你想聽什麼曲子?”夏洛克從架子上拿起小提琴,嗓音低沉的問道,還加了一句,“這是你的生病福利。”
安妮看著他,說:“你知道,我都喜歡。”她的聲音輕輕的。
隻要是他,她都喜歡。
這句不是很含蓄的話,讓安妮的臉有點紅,但她的視線沒有移開,還是直直的,帶著柔和的笑意看著他。
夏洛克也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他高大的身影走到沙發前麵。他手裏拿著小提琴,微微俯身,極其自然地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他說:“當然,親愛的,我當然知道。”
直到悠揚的琴聲響起,安妮的耳尖還是紅的。
他剛剛吻了她。不是臉頰或者額頭,而是她的嘴唇。
而且她可以確定,現在的夏洛克.福爾摩斯,無比清醒。
安妮慢慢靠到沙發靠背上,歪著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
她服下的退燒藥有助眠的成分,而且昨晚她睡得也很少,還有此刻夏洛克優美的小提琴,讓人更加安靜放鬆。安妮覺得眼皮有點沉,但是她舍不得睡,想一直一直這樣看著他。
窗外的天空仍是陰沉,在醞釀一場冬雪。但她在一個溫暖柔和的世界裏,一點不覺得寒冷。
那些悠揚的曲調變得更加溫和輕柔,安妮終於緩緩閉上眼睛。
她知道有一個人會一直在她身邊。他靈巧漂亮的手指會拉小提琴。他柔軟的卷發有好幾次輕輕擦過她的皮膚,又軟又癢。他比清泉還要透徹的灰綠色眼睛,有時候會顯得冷漠無情,可是他看著她時,讓她願意答應他所有的要求。
還有他涼薄的唇,會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可是……他的吻,可以滾燙的讓人無法喘息……
這是她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
安妮並沒有睡得很沉。
夏洛克俯身過來,想抱她回臥室睡。
安妮立刻醒了,知道是他,就懶懶地沒有睜開眼睛,摩挲著伸出雙手,細細的手臂纏住他的脖子。
“我的福利結束了嗎?”
夏洛克本想一本正經說,是的,結束了,你現在該回臥室睡覺了。
但是,安妮此時的聲音帶著初醒的嬌軟,還有些感冒的鼻音,輕得像冬季的第一片落雪。
還有她纏上來的胳膊,細弱的,眷戀的……帶著那些他以前從未感受過的情感。
幾乎無師自通的,福爾摩斯先生說了一句:“沒有,給你換別的福利,要不要?”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掃過安妮的耳骨。
夏洛克立刻感覺到,貼在他懷裏的人輕顫了一下。
顯然,福爾摩斯先生哪怕隻把十分之一的智商用在調情上,安妮也毫無招架之力。
她的表現讓夏洛克傲慢又得意的勾了勾唇角。她是有多喜歡他?
心裏瞬間有一種很充盈鼓脹的滿足感,跟他以往的任何一種感覺都不同,也比以往的任何一種感覺都更好,更美妙。
甚至他曾經偵破案件帶來的滿足感都不能比擬。因為那種滿足感是短暫的。
而現在,瘦弱的女孩乖巧柔順的被他抱在懷裏,仿佛他稍稍用力就能把她折斷,卻又讓他很想用力把她“折斷”。
這種矛盾的心理不斷衝擊,也讓這種滿足的感覺不斷向上攀升,但又仿佛在什麼地方挖出了一處空白,急需他做點什麼才能填滿。
這真是太奇妙了。
於是夏洛克就不著急抱她去臥室睡覺了,他現在隻想把她“吵醒”。
有溫熱的鼻息貼過來,意識到他想做什麼,安妮立刻往他胸口更深的躲了躲。
“我感冒了。”她小聲說,“會傳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