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回 高山流水(1 / 2)

蘇伯阿問道:“老十三,吃飯還在笑,想甚麼呢?”

劉秀急忙放下碗,說道:“師父,老十三在想下棋呢。如今我已經與上清學府第一高手鄧禹,打成平手,再過一個月,我保證拿到第一的名號······”

“啪!”劉秀頭上挨了嚴光一下打,喝道:“十三師弟,以後不許你下棋,這是荒廢人心的事情,等你老了才允許玩。鄧禹也一樣,聽見了嗎?”

劉秀咕嚕道:“大師兄不是也彈琴嗎?陶冶情操的事,為何不許師弟學?”

嚴光怒瞪劉秀,沒有說話,他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蘇芒花插話道:“十三師弟,你這麼聰明,連這個也分不清啊。下象棋,有女孩子看嗎?大師兄當真是陶冶情操嗎?我幹嘛這麼喜歡大師兄呢?”

飯廳裏麵哄堂大笑,劉秀一說便懂,嘻嘻嘻對著嚴光傻笑。大師兄、大師姐喜事將近,他們要在師父、師娘從長安回來,便辦婚事,應該是明年五月份之事。到時正好陰家兄妹前來喝喜酒,隻是不知楚媛玉是否會放過劉秀,前來攪合一通。

劉秀不由享往起長安,他應該不會去的,這麼多師兄師姐,無論如何輪不到他去玩。不過心裏有種預兆,長安已經浮現在他麵前。

夜色朦朧,斜影殘月,嚴光坐在禪房廊間彈奏“高山流水”輕拂的琴弦,“叮咚”作響,大珠小珠落玉盤。

守折門諸弟子皆在禪房裏修煉吐納功,聆聽著大師兄嚴光的彈奏,小溪從高山之上蜿蜒流淌,心神也在溪流間漂浮,清澈的溪水是那麼迷人,冰涼透徹的泉水,讓人流連忘返。滿嘴都是甘甜的氣息,諸弟子臉上盡歡顏。

劉秀已知拂琴對修煉吐納功是有幫助的,他沉靜在青山綠水之間,那種生活,豈不是每個人都向往的嗎?大師兄總有一天,會生活在廬舍田地間,而他則揮動著花槍,征戰江湖之中,一片血光浮現在劉秀麵前。他急忙睜開眼睛,渾身趟下簌簌的冷汗,心魔複生,內功修為太快,他早已偷偷突破墨家內功第四重,疾勁的內功,後患無窮。怪不得司空無月脾氣古怪,做事不可理喻,到老了才有一點人性。劉秀每天在與心魔做鬥爭,殺戮的血腥,讓他衝動,腦海裏劉秀已經將眼前所有的人殺死。

嚴光掃視劉秀一眼,此子太過古怪,要麼第一個走出禪房,要麼最後一個離開,真不知道十三師弟的吐納功是如何修為的,師娘還說十三師弟大有進步,真是活見鬼了。

劉秀裝出笑臉,咧嘴一笑,轉而行入院中,他抬頭看向兩棵大槐樹,上麵的五窩烏鴉已經睡覺。他挺佩服烏鴉的,能夠不停的呱吵,好似它們發出的是最美妙的歌聲,不由嗤嗤的笑出聲,烏鴉與他皆是厚臉皮。他能夠自得其樂,所有的事,不鑽牛角尖。壞事往好的方向想,就如今天的對戰,好像還有無盡的苦楚,晚上不是柳暗花明了嗎?劉秀的性格使然,樂觀的性格,注定不會走火入魔。

甩手掌櫃蘇伯阿終於像師父樣,清晨就上翠雲峰,看劉秀、劉玄練功,誇獎幾句後,帶領劉秀、劉玄南下洛陽。馬車之上,坐著蘇伯阿、嚴光、劉秀、劉玄,顛簸的道路,蘇伯阿滿麵春風,溫和宜人,冬日的嚴寒也抵擋不住蘇伯阿與嚴光談笑的熱情。

麗景門前,洛陽數十名官吏由丁龍帶領,迎接守折門師徒,蘇伯阿滿袖春風,大搖大擺進入洛陽城。洛陽百姓夾道歡迎守折門師徒,滿腔的熱忱,還有滿載而歸的財禮,所有的一切,皆是守折門應得的。

劉秀、劉玄駕輕就熟,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揮手與街道兩旁的人致意。劉秀深知這是最後一次了,光環總會褪去,守折門對洛陽的貢獻,隻是洛陽的一段傳奇。

隨著舞獅的喜慶鑼鼓,一行人進入府衙,南部尉張魚與新的北部尉郅惲,笑臉相迎。劉秀看向郅惲,此人原是張魚的副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如今張魚早已風光無限,一手遮天,把持洛陽的治安。洛陽血案,張魚隱瞞實情,沒受到處罰,反而權勢更大,是誰撐他腰?劉秀與丁龍互相微笑,攜手進入西花廳。張魚對守折門師徒表麵上稱兄道弟,內心到底如何?守折門師徒摸不透。

洛陽令司國憲在西花廳門前迎候蘇伯阿等人,一起入席喝酒。劉秀甚是奇怪,渾身難受,酒宴之上發生怪事,南部尉張魚、北部尉郅惲好似臭膏藥,一左一右將他挾在中間,對他分外親熱,這是為何?劉秀與他們倆連喝六杯酒後,實在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