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微風吹過,吹起梁小丫的裙角,裙角飄然,在微風中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她自然知道魅音口中‘某些方麵’是指魔教在外發展的一些根基甚深的武林高手,還有就是,魔教的財大氣粗,是整個武林的財政處,換句話來說,魔域就是武林中的銀行,可以無限貸款的那種!如果魔域倒下,對於武林是種危害,反而對朝廷是個好事!
“那我們怎麼辦?”她沒有注意,她本來不過就是個普通的人,從現代穿越來,什麼出息都沒有,被魅音推到了教主這個位置上。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和朝廷聯手,我們有的是錢,出錢給蔣伢,他來出人和邵老頭對抗,這樣一來,我們隻是損失了一些錢財,人員上沒有損失,這就是天大的好事。”
“我很奇怪,我們魔域這麼強,魔教這麼龐大,為什麼我們不和邵老爺硬碰硬的來,我相信,沒有蔣伢的幫助和合作,我們依然可以擊退邵老爺,還有邵音!”她還是不想和蔣伢合作。
魅音聽後連連笑著搖頭,看了梁小丫一眼:“你真傻,你以為就邵老頭盯著我們魔域這塊肥肉嗎?蔣伢,武林,幫派,朝廷,天下,無比都盯著都盯著我們這塊肥肉,你可知,當我們受到重創時最可能攻打我們的可就是蔣伢!”
魅音涼颼颼的話將梁小丫吹的有些冷,縱使是形同陌路了,她也不想和他成為敵對的:“我可以答應和朝廷站在統一戰線上,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魅音臉上帶著笑容,沒有一絲的不高興,現在梁小丫的安寧,是他唯一所做的補償,曾經他也做錯過事,害的梁小丫失去了一些重要的東西,這魔域,他的一生,都是他給梁小丫的補償。
澀澀的秋風已經淩厲的刮著人的皮膚有些疼,原來初冬將至,原來一年這麼快就又要過去了!
“冷了吧?”楚岩關心的語氣在耳邊響起,隨即溫暖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肩頭:“這是我剛在屋裏的火爐上烤著的,還熱乎呢。”他知道梁小丫的身體不好,尤其是到了冬天,有時候就會渾身疼,問她是因何事而起,她總是躲躲閃閃,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梁小丫望著已經落滿樹葉的地麵,眼眸中有的隻是沉靜:“你說,這次,我還能待多久?”
“什麼?”楚岩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
梁小丫抿嘴笑了一笑,隨即搖搖頭,轉頭道:“月兒呢?又跑去哪了?”
“不知道,今天一早非要纏著魅音,然後就被魅音帶走了,估計,魅音陪她玩去了吧。”
梁小丫豁然站了起來,身上的披風掉在了地上都不自知,眼神有些恍惚:“你說魅音把她帶走了?”
“小丫,你怎麼啦?”楚岩趕忙撿起披風再次給她披上,怕她著涼的去暖她的手,發現她的手都是冰涼的,不由擔憂起來。
或許楚岩不知道,可梁小丫知道,今天是魅音去皇宮和蔣伢討論戰事的日子,一大早他就來見過她,還跟她辭行,怎的他轉頭就把月兒帶走了,帶到了那個男人身旁!
梁小丫搖搖頭,披著披風走進了大殿,大殿裏相對於外麵要暖和許多,楚岩很細心的一早就燃上了爐子,這整個大殿都暖和和的。
“楚岩,你是否打算”梁小丫忽然又閉上了嘴巴。
“打算什麼?”楚岩抬頭不解的看著梁小丫,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梁小丫抿嘴搖搖頭,眸中有著一絲落寞。
楚岩上前,輕輕的將她抱住,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別亂想,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一直跟隨著你,直到你舍棄我的那一刻。楚岩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梁小丫身體的溫度!
梁小丫低垂著眼眸,心裏五味雜陳。楚岩,我還能在這裏待多久?我還能去哪裏?我要怎麼做才能安穩的過完這一生,魅音帶著月兒去見蔣伢了,多麼明顯的意圖。我想要問你,是否打算一直不舍棄我,可我又不敢,我覺得那樣問,那樣說,顯得我太自私了,我已經害過你很多次了,我不想再次的連累你一生
梁小丫緊緊的抱住楚岩,怕是他下一秒就消失一樣,呼吸有些困難的閉上眼睛,她現在需要一個依靠,可以給她拿定主意的依靠。
也不知道魅音見到蔣伢之後打算怎麼做!
“我想見小丫。”蔣伢愣愣的看著月兒發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魅音說的話什麼意思。
月兒大大的眼睛也依然盯著蔣伢,不過身子卻害怕的躲在了魅音的身後。
“我憑什麼聽你的?”魅音這時拿出的高傲的姿態,眼神嫵媚的看著這個主宰一切的君王。
“魅音,別鬧了,為什麼你早沒有告訴我?”蔣伢有些怒火,但為了不惹怒這個現在跟小丫關係還不錯的男人,他隻能壓低嗓音,忍著那些怒氣。
“早的時候我們還是死敵,自然,現在也是。”
“那你還把孩子帶過來?”
“帶過來是我帶她出來見見世麵,和你有什麼關係嗎?”依然吊兒郎當的腔調。
“我問你,這孩子真是小丫的?”蔣伢聲音一正,顯得特別嚴肅。
“說是小丫的,又沒說是你的,你著急個什麼勁啊。”魅音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我為什麼不著急,這孩子的父親就是我啊。”除了他還能有誰。
“我爹爹早就死了。”誰料月兒忽然蹦出這麼一句。
魅音一急,蹲了下來:“誰跟你說的。”
“娘親”月兒看著魅音的眼神,有些害怕的畏縮起來。
魅音臉上一尷尬,看向蔣伢,蔣伢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娘親還跟你說了什麼?”蔣伢皺眉,有些幾乎凶狠的問。
月兒被他嚇到了,立馬拽住了魅音的袖子不肯撒手!
魅音搖搖頭,抱起月兒就往外走。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蔣伢猛地起身,桌子上的卷宗倍受牽連的掉了下去。
魅音終於是停下了腳步,連頭都沒有回的甩了一句:“她親生的孩子早就死了,胎死腹中,被邵音一腳腳踹掉的,月兒,不過是我找來的一個孤兒”說完後,沒有絲毫停頓的走了出去。
蔣伢聽後,僵直了身體,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好一會兒他才懵過來,全身無力,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幾乎想要將所有的氧氣全都吸光一樣,那樣的拚命。
梁小丫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他甚至還殘忍的讓梁小丫撫養邵音的孩子,還有梁小丫試探的讓他殺掉那個孩子,他從未懷疑,小丫也從未表露出來過。
原來,他曾經有過孩子,和小丫的孩子,他日思夜想的孩子,卻,死了,然而,梁小丫和她久別重逢的第一麵,那眼中除了蕭殺之氣其他什麼都沒有,沒有怨恨,沒有怪罪,甚至連後來將邵音掉在城牆之上,也是她說情將之放了,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半句。
小丫,你一個人,到底承受了多少?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夜裏,深黑的大殿裏寂靜無比,有的隻是那火爐中未滅的幹柴被燒的‘啪啪’的聲音,那點火光也照亮了整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