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狀,“十七叔你是不知道,當時在霍府,分明是她先動手打了我的表姐的,可卻黑白顛倒,騙了所有的人,冤枉我的表姐。十七叔,她最會裝模作樣了,你千萬別被人騙了。”

薑明月站著也不辯駁,實則是有些看不上這些小伎倆的。

她甚至有些惡毒,如果有一天杜貴妃自己費勁心思想要讓自己的大兒子上位,最後卻毀在一雙疼愛的幼子身上,該是怎樣的反應。

想到這裏,薑明月的心裏越發順暢,甚至有些激動,血液中所有不安分因子都在叫囂,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杜貴妃和六皇子。

然後將人,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顧和輕輕拉開人的手,語氣有些淡淡的,“那日我剛好路過,看見了全部,明月沒有說謊。”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將顧寶曼和薑明月都驚訝到了,薑明月想,莫不是顧和已經看出了什麼?

“十七叔,你騙人!”顧寶曼的眼珠子都快要凸出。

一定是薑明月,表姐說得沒有錯,薑明月果然就是個禍害!這麼短短的時間,居然都蠱惑了她的十七叔!

她越想越覺得生氣,在薑明月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地將人推到地上,“都是你的錯!”

前廳內沒有鋪地毯,就這麼冷不丁地被推到地上,薑明月的手心都是發麻的。

忽然眼前一黑。

說話間就到了宮門口,從南天門下了馬車,先看見的居然是顧寶瀾和顧允之。

顧寶瀾穿了深紫色的繁複纏枝裙,用杏色緞子裹邊,除了腰間係了一條鑲滿寶石的腰帶外,全身再無其他飾品。雖看著低調,可卻半分不會讓人小瞧了去。

而顧允之一向張揚慣了,今日卻一反常態,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寬大的袖口分別繡著猛獸,素淨的顏色讓人穿出了囂張的感覺,倒是也不違和。

兩個人分別向李氏問好,李氏淡淡看了看顧允之的穿著,再看了看自家女兒同色的緞麵纏枝長裙,有些不喜。

麵上卻分毫不顯,笑著問顧寶瀾,“七公主,上次朗哥兒弄壞你的木偶,可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若是沒有,你盡管來和我說。”

顧寶瀾倒是個不怕生的,笑眯眯地說:“姨母喚我寶瀾就成,以後若是成朗欺負了我,我可真就找姨母評理了。”

薑成朗在背後小聲地嘟囔著,含含糊糊也聽不清楚,氣得李氏直想打人。

顧寶瀾依舊是笑著的,陪著李氏往前麵走,薑成朗跟在後頭,顧允之直接被忽視個徹底。

他看著前頭走在母親一旁的小姑娘,小姑娘挽著兩個髻,頭發被分成了兩股編成麻花辮垂在肩後,發尾綴著兩顆淡紅色的珠子。隨著走動,發尾不斷跳動,像是兩尾靈動的魚,看得他莫名眼熱,忍不住想伸手拽一把。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顧允之心裏被嚇了一跳,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真是個沒出息的,別人都那樣嫌棄了,還眼巴巴的惦記什麼。

走了一會便到了太後的慈明宮,裏麵已經來了不少的人,陪著太後娘娘在說話。

常喜嬤嬤是個眼尖的,笑著和太後說:“太後,定遠侯府的夫人來了。”

“薑家?快請人進來吧。”太後稍微來了點精神。

說著,就看見一個穿著雅致的婦人牽著兩個小女孩進來,身後又跟著兩個小子。四個孩子的相貌皆是不俗,走在一起就更加引人矚目了。

顧寶瀾畢竟還是個姑娘家,等到了殿中就溜到母親的身邊,剩下顧允之吊兒郎當地在後麵晃悠。

李氏領著自己的一對兒女上前請安,說了祝壽詞之後就將禮物獻上了。

敬親王妃倏得笑了出來,同太後說:“先前那混小子說要去接明月,我不許,誰知道人還是偷跑了過去。”

顧允之原本鬆鬆散散地站著,聞言俊臉一黑,“沒有,我就是無聊瞎晃到那裏去的。”

眾人聞言皆是一笑,從南天門到慈明宮可是要不小的距離,要怎麼瞎晃才能夠晃到那裏去。

顧允之瞥了薑明月一眼,見人安安靜靜地站著,半分波動也沒有,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太後年紀大了,眼神有些不濟,對薑明月招招手,“過來讓我瞧瞧。”

李氏衝著薑明月點點頭,薑明月站出來府福了身子,“定遠侯之女薑明月給太後娘娘請安,願太後身體康泰,萬事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