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之後,李氏拉過薑明月問人,“今天你和人玩得怎麼樣,他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他一直在同三哥下棋呢。”
李氏稍微放下心來,又聽見人說了,“但是我不喜歡和他一塊玩。”
“為什麼?”
“他有點凶。”薑明月低頭去撥弄身上的刺繡,有沒有打算往細處說。
李氏聽著敬親王妃話裏麵的意思,是打算讓兩個人從小處著,等人長大了要是有了哪方麵的意思,就結做了兒女親家。
她也覺得那孩子內裏過於霸道,生怕自己的女兒吃了虧。她已經在婚事上栽過跟頭了,萬萬不能夠讓女兒走自己的老路。
當即就將這件事情回絕了,以後離敬親王府的人遠些便是。
可是隻怕敬親王妃不肯輕易放棄,李氏心裏歎了一口氣,怎麼就偏偏看上了她的明月呢。
薑明月的眸光冷了冷,“要不就三天之後吧,要是嬤嬤忙不過來,夏嬤嬤也是可以幫忙的。府裏那麼多的人,總不至於清點東西也要等上那麼長的時間。”
“姑娘,老奴實在精力不濟啊,您這不是故意刁難我,嗎?”徐嬤嬤打著花腔。
“用不著嬤嬤費神,倒時候讓我院子裏的丫頭清點,她們也要學學這些東西了。”薑明月唇角微微揚起,笑著,“嬤嬤隻要在一旁教教她們就成。”
徐嬤嬤不知道人居然這麼難纏,手往身後一甩,頓時也變了臉色,“姑娘若是打定了主意,何苦又來問老奴。”
“因為嬤嬤是娘親身邊的老人了。”薑明月刻意將“嬤嬤”兩個字咬得很重,提醒人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徐嬤嬤臉色一僵,不情不願地說:“老奴知道了,現在就開始準備賬本。”
薑明月看著人,明明隻是一個孩子,可渾身卻有著上位已久的威嚴。被人這麼盯著,徐嬤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虛地聳了聳肩膀。
“府裏這麼多的人,也要放一些出去讓人過了自己的生活。”薑明月狀似無意地提起,話裏麵藏著深意,“嬤嬤,我希望那天的時候,賬簿不要出任何的差錯。”
徐嬤嬤一口牙都快要咬碎的,“這是自然的。”
薑明月往院子裏走,等周圍沒有了旁人的時候,宛秋小聲地問人,“姑娘,你是懷疑徐嬤嬤在夫人地陪嫁中動了手腳嗎?”
“能不動手腳嗎,說她將夫人的東西全拿了我都是信的。”桑青快人快語。
“你知道些什麼?”薑明月有些驚訝。
桑青也不瞞著,“徐嬤嬤有個孫子,對外人說是個秀才,還得了機遇在鬆山書院裏讀書。”
她說得諷刺,“不過是個賭慣了的,也不知道在家裏鬧了多少回,將家裏的那點底子都輸幹淨了。不然你以為徐嬤嬤為什麼放著家裏的清福不享,到府裏來了。不過這事也瞞得緊,知道的人也礙著她的麵子沒敢亂說。”
“你可確定?”
“當然,我家就住在她的對麵,也知道一些。”桑青想了想說:“我有個遠方的表哥,就在前院當差,雖說有些蠢笨,但人是老實的。姑娘要是信得過的話,可以讓人去打聽打聽。”
薑明月頓時起了心思,“他可會一些拳腳功夫?”
“會是會些的,但就是些土路子,和正經學的是比不了的。”
“你問問他,可願意幫我在外頭做一些事情,事情也不多,隻是忙的時候怕是整日裏都要忙的。”薑明月許諾著:“要是願意的話,我替他要了賣身契,每個月許了三兩銀錢。”
桑青沒想到還有這個意外之喜,趕忙答應了下來。
薑明月攔住她,“你且將他帶進來看看吧。”
說話間就到了屋子裏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冷不丁伸出一隻手來,在人的臉上捏了捏,有些不滿地說:“我在這等了你好長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