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成遠的臉色有些不好,眼角上挑,已經是動怒了,“那還多謝小王爺不怪罪了,若是不介意,我先帶著家妹先行離開了。”

顧允之知道人生氣,越發拉不下臉,冷眼看著人將自己的妹妹領走。

薑明月的前後都被遮擋得嚴嚴實實,他假裝不經意地瞟了人好多次,連人的臉都沒有瞧見,隻知道人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裙子。

可那裙子的顏色都比旁人的好看,他怎麼看怎麼覺得歡喜。

隨安見自己的主子傻站著不動,上前小心翼翼地問了人,“爺,接下來做什麼,這樓是拆還是不拆?”

“拆什麼拆,回去!”顧允之煩躁無比,收了鞭子,心裏則是在盤算著,這次可算是找到了一個理由和人見麵了。

他倒是想瞧瞧,薑明月到底是什麼模樣。

從聽風樓出來之後,薑明月的臉一直是白著的,依在軟枕上休憩。

薑成遠柔聲和人說了很長時間的話,隻聽見人說沒什麼事情,可人還是有些怏怏的。就將心裏的小本子劃拉了開來,在上麵記了一筆。

回到院子之後,薑明月讓人去請了大夫給宛秋包紮傷口。

紅玉正端著甜湯出來,見到這一幕難免心生嫉妒。

這幾日姑娘對待她和宛秋的態度明顯是不同的,以前她可是姑娘身邊的紅人,姑娘有什麼好的,都是先想著她的。

可現在,姑娘卻重用宛秋那個小蹄子。同樣是丫鬟出身,紅玉自認為樣樣都是比宛秋好了許多的,定是那個小蹄子在姑娘的麵前說了汙蔑她的話,才導致姑娘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冷的。

想著這般,她就開口說了,“姑娘,我看宛秋也好好的,說不定就是在裝病博取你的同情呢。還勞煩大夫過來一趟,有些不值得了。”

“那你說怎樣才是合適的?”薑明月放下了甜湯,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紅玉隻當人聽進了自己的話,給人出著主意,“要我說,到管家哪裏討兩副藥喝了酒成了,都是丫鬟的身子,哪裏有那麼嬌貴的。”

“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了!”薑明月因為顧允之的事情,心情本來就有些不好。

“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說... ...”紅玉立刻跪了下來,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算是撞到人的氣頭上去了,薑明月猛地一拍桌子,“張嬤嬤,你將人送到教管嬤嬤那裏去,讓人好好學學規矩,若是學不好,也不用在院子裏侍候了。”

教管嬤嬤是全府出了名的嚴厲,去她那邊的不是剛進府需要學規矩的稚童,就是犯了錯被主子送到她那裏的。

可想而知,若是她真的去了那個地方,隻怕是要被扒下一層皮來的。

紅玉整張臉都是白的。

“你差人送到恭親王府上去,隻說是定國侯的三少爺送過去的。”

“為什麼要說是三少爺的,難不成三少爺和恭親王認識?”宛秋將信封仔細收好。

“沒有,你讓人隻這樣說就成。”

宛秋要離開之際,薑明月叫住人,“今日嬈蘭出府,讓人不必過來了,再從公中拿了五十兩銀子給人帶上。”

嬈蘭交代所有的事情,雖然最終也沒有下手,薑明月也不敢留這樣的人在身邊,將人指派到莊子上。

四個大丫鬟一下子就走了兩個,多少還是讓人唏噓的。就是李氏看見她身邊隻跟著宛秋和桑青,也過問了一句,“你另外兩個丫頭呢,幾天都沒有看見人了。”

“紅玉身體不舒服在床上養著,嬈蘭的哥哥在城郊尋了一份差事,說想要去城郊的莊子上,能時常見到家人。”

“呦,那姑娘的身邊可缺使喚的人呢。”徐嬤嬤上了茶,“這一日兩日還是成了,日子久了的話,豈不是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