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靦腆笑了笑,“自然是真的,這時間也不短了,表小姐直接去垂花門彙和就成。”

柳如姝壓著心頭的歡喜,讓身邊的丫鬟拿了一個裝了裸銀的錢袋塞給人,“勞煩你跑一趟了,這也就是買個珠花的銀錢。”

“表小姐可可千萬別這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宛如臉色漲紅,搖頭推拒。

她本就是庭院裏的打掃丫頭,被姑娘撞見了就提拔到身邊侍候著,待遇同之前可是天壤之別。

可她可是個沒什麼大誌氣的,想得比旁人簡單,覺得姑娘對她這樣好,更是要加倍做好分內的事情,那裏還敢要別人的賞錢。

柳如姝也沒有勉強,送走了人之後,就開始挑選一件合適的衣裳。

她怕穿得寒酸惹了別人的笑話,特地將今夏才做的碧色裙襦穿在身上,又挑了一副玉石頭麵,仔細梳妝了才趕往垂花門。

到了才發現馬車已經在等著,宛秋麵上帶著笑,“表小姐來了,快上馬車吧。”

車夫端了凳子,有丫鬟就挑起了簾子,當目光觸及到那熟悉的身影時,動作有半刻的停滯,下意識地看自己的著裝是否得當。

“表姐來這裏吧。”薑明月拉過人到自己的身邊坐下,“前些天就想叫你和我們一起,誰知道去老太太那幾次了,也沒有碰見你,不然就讓你早早做了準備。”

“姑娘真是有心了。”柳如姝點點頭,也沒有過多言語。

薑成遠倚著窗,坐姿懶散,粗略地看了人一眼,調笑著:“表妹的這一身衣服倒是好看。”

柳如姝的頭越發低了些,心跳如擂,原本有很多想要說的話。可一開口卻又覺得什麼都不合適,隻得幹巴巴地回了一句,“二少爺謬讚了。”

薑明月見她過分拘謹,陪著人說了一會子的話,很快就到了約定的地方。

天已經黑得完全,可河邊依舊人頭攢動。燭火連著燭火,映成了一條流動的長河,將這片夜色都染上了暖色。

薑明月在家裏等了一段時間,到約定的地方時,霍妙和王惜靈早早地就在等著了,身邊還跟著兩個意想不到的人——顧寶瀾和她的胞兄顧弘時。

顧弘時長相和顧寶瀾有些相似,眉眼更加硬朗些,卻隱隱透露著病氣。

是了,顧弘時自幼身子就不太好,這也就是為什麼皇上要徘徊的原因,哪一個皇帝願意將這個江山交給一個說不定比自己還早先逝去的兒子。

等見了麵,相互引介一番,王惜靈偷偷和薑明月咬耳朵,“還有一個人要來... ...”

她還沒有來得及說是誰,就聽見有人不耐煩的聲音響起,“顧寶瀾,快將你的東西拿走!”

薑明月下意識地回看過去,隻見熙攘人潮中,少年著赭色長袍從灰白兩色中朝她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