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慣是不正經的,卻生了一副好皮囊,這樣沒皮沒臉的話說出來,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多少的厭惡。
薑明月沒忍住,笑了出來,推開他,“你又不是金子銀子的,別人為什麼想要親你。”
這些天也不知道怎麼惹到人,對自己態度一直是不冷不熱的,弄得顧允之渾身都在別扭著。
“那是小爺我風流倜儻。”現在見人笑了,隻當人的火氣消下去了,丟臉也算是丟得值當,沒有多少的在意,說起了另一件事情來, “再過幾日你進宮,我皇祖母說要見你。你也不必過於緊張,她對人很好的。”
“好端端的見我幹什麼?”薑明月涼涼地看人一眼,故意問著。
實際上不耐煩極了,覺得顧允之果真和她的氣場不合,因著她一個人生出了多少的事端來。
先前她不想和顧允之來往,不過是覺得那些濃重的深情厚誼她沒有辦法去回應,寧願躲得人遠遠的。
可現在避開人的理由又多了一條——麻煩。
顧允之不知道人心裏的想法,聽到這句話,倒是難得臉紅了一次,含含糊糊地回話,“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要見你。”
“你隻管過去便是,到時候我去找你。”他磨磨蹭蹭地坐到了薑明月的身邊,試探性地在人的衣袖上摸著,看著上麵繁複的纏枝花紋,“過幾天我帶你去城郊的莊子上玩,我也捉了兩條鹿,你去看看喜不喜歡。”
“我不喜歡小鹿。”薑明月將手縮了回來。
顧允之執拗地去牽著人的手,眼神定定地看著人,“那你為什麼要去靜水山莊?”
他雖然年幼,但眉眼仍舊鋒利,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眼神深邃如同一汪深潭。薑明月有種錯覺,仿佛是多年之後的顧允之穿過時空的距離直接站在她的麵前,問她,為什麼不是他。
過往的那些事情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再睜開眼睛時,眼底已經是一片清冷。
她低低地笑了出來,笑容甜美而又殘忍,“因為我不喜歡你,便覺得你什麼都是不好的。”
這句話可謂是傷人至極,顧允之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氣,“我知道了。”
薑明月裝作沒有看見人的神情,將木盒遞了過去,“小王爺將東西拿回去吧,定遠侯府雖然比不上敬親王府,但明月也不差這些的。”
“是我母親送你的,不喜歡就直接丟了。”顧允之冷聲說,起身出去。
也不知道是門口的花盆怎麼礙著他的眼了,一腳踹了出去,倒是將院子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桑青端著玫瑰花餅進來,將瓷碟放在了桌子上,扭頭問,“小王爺這是什麼了,我瞧著人出去的時候臉色都是鐵青的。”
她試探地問著:“姑娘和他起了爭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