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放鬆警惕之時,周行忽生警兆。
可是,在以周行都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之下,忽然出現了一隻白骨森森的爪子,正抓在剛剛說話那天幕府武者的天靈蓋上。
周行一刀斬了過去,那骨爪倒飛而回,同時還抓著那武者的腦殼……
那名武者滿頭鮮血淋漓,白花花的腦漿還在晃蕩,一時還沒有死去。然而轉瞬他腦漿迸裂,直挺挺栽倒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眾人全都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還在地上抽動的同伴,由茫然轉眼變成驚恐。
“都不要亂,防禦戒備!”尤平和鹹爽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瞬間組織好剩下的這些屬下。
盡管那突然而來的襲擊是從後方而來,他們卻沒有忽略對其他方向的警惕。
“竟然敢破了老夫辛辛苦苦布置的‘掠魂大陣’,那就用你們的腦袋來彌補老夫的損失吧!”
陰惻惻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無法確切鎖定其方位。
“老妖怪你說什麼胡話,我們如果不破陣,恐怕早就死在陣法之中了,虧你還說的如此不要臉皮,簡直是個無恥老魔!”
鹹爽粗魯之人,直接對那不明身份的魔頭痛罵不已。
周行卻豎起耳朵,鹹爽雖然粗魯,卻並不是傻子,他有意激怒那躲藏在暗中的家夥,哪怕讓他露出一絲破綻也是賺的。
周行則是心中暗自估測著麵前情況。
“那魔頭實力非常強悍,但是他並沒有絕對把握把我們都滅掉,或者他有所忌憚。”
隻憑那魔頭可以在自己眼皮底下殺死一個人,而且直到跟前周行都沒有發覺,周行就足以判定那魔頭實力可能到了元相境界!
“否則以我的如今的魂識,不可能毫無察覺。”
周行對自己的魂識強度十分自信,此時卻無比謹慎,元相境界的武者等若一頭人形凶獸。
而所謂元相本身,周行有所了解。
元相者,乃是金身化相,回歸本源之意。這本源便是武意!
當武意強悍到一定層次,據說可以凝聚成身外化身,宛若另一具身體,因為這具身體超出凡俗本體,等若擺脫了桎梏,從此可以自在逍遙。
據說有人為了達到這一層次,舍棄了最初的身體,隻以魂識修行。魔宗更是精通此道,他們甚至能通過攫取他人魂識自用,來強化自身的魂識。
然而說是強化,不過是讓入魔的程度更加加深而已。
不是周行為魔宗之人辯解,隻怕他們走到這一步也已經別無他法來繼續晉升了。
“此魔頭在這裏不下大陣,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心髒的真正的用途,隻將它當成可以釋放殺意來摧毀武者魂識的法寶了。”
若非魂識完全進入到那心髒之中,甚至將之摧毀得到血玉,周行也無法發現心髒的真正用處。
況且,即使將這枚心髒是用來向武者傳授嗜殺武意的真實說了出去,恐怕也沒有相信,就像武者們不相信有人能違背武道之心的誓言一般。
“所以,這魔頭的實力大概在金身巔峰,距離元相一步之遙。”
周行並沒有隱藏這句話,他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斷。
而聽得周行如此一說,一眾人繃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他們這些天來所殺的魔物,實力也在金身巔峰。
盡管毫無智慧可言的魔物比不上人類武者,可至少對方刻意製造的神秘感已經被剝去一半。
如果是不久之前,這些天幕府武者們必然會對周行的判斷有所懷疑,但經曆了這種種之後,他們已經對周行深信不疑!
“隻要不是不可戰勝的就好,我沒有三個金身,隻要找到魔頭的方位,未必不可一戰!”尤平自信滿滿。
“更正一下,是四個金身!”周行看了看一旁同樣戒備的薑雒,笑著道:“薑女俠應該不會坐視不管吧?”
“他若威脅到我,我自然會出手,而且我不是什麼女俠!”對於周行的稱呼,薑雒不屑一顧,憑一個稱呼就想讓她賣力,那是周行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