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嶺之中,一處斷崖尤為醒目,如同群山被人刀削般整齊,在斷崖的上方,沿著懸崖落座著一座城,城內層層樓宇環扣,襯托著大城如守衛群山的甲士。
清晨雲霧環繞中,更像是天上白玉瓊樓。
一艘大舟穿出雲海,停靠在懸崖邊,早就等在懸崖上的商人,朝著大船上招呼,打尖住店美食美酒供應,還有的翹首盼望,目光在走下大舟的人群遊弋,尋找自己的親朋好友。
唐臨站在甲板上,他的對麵是一身白衣的雲七,後者微笑轉身走下大舟,踩在懸崖土地上的時候,轉頭回望扶著大舟護欄的灰衣少年。
兩人互相點頭,唐臨看著雲七消失在懸崖大城的人海。
赫連城站在一邊,依靠在護欄上,目光落在唐臨的眉宇間,笑道:“這個滋味兒是不是不好受?講道理,我當初和我未來媳婦兒告別的時候,心情和你現在一樣,當時我那個未過門兒的媳婦兒,哭的那叫一個稀裏嘩啦,唉~現在想起來,我這心都跟著疼,你說,你現在是不是這樣的?”
唐臨收回目光,瞥了眼望著自己的人,“所以,我是不是要安慰你一下?”
赫連城扭過頭,看著群山峻嶺,沒有說話,最後哀歎一聲,繼續沉默。
唐臨看他這幅模樣,也沒太在意,這個家夥平時就是這幅模樣,想起了他遠在天邊的未過門媳婦兒,就會沉默上一陣子。
等沉默過後,又開始各種的說著人家的好,這都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唐臨已經很習慣了。
大舟在這裏停留了不到一個時辰,繼續起飛鑽進雲層之中。
之前唐臨和大舟上的人打聽過,還要在度過三旬時光,才能到達東土聖洲的白山城,而那裏還是東土聖洲的北方,儒家學宮在南方,所以那時候的路程,就要靠著他們一點一點的走了。
駛入雲層之上,苟矩帶領著那幫小孩兒繼續課業,別看他平時不著調,可拿起書本之後,講得道理還是有頭有尾的,當然,他說著說著,就會將講課變成自己的傳記,然後加以苟氏的潤色,變成了很玄奇的故事。
唐臨與赫連城兩人一同修煉,而後互相喂招,在開始前兩個人都已經說好,必須用全力打,絕對不能含糊,就算是傷了對方,那個傷了的也不能因此抓人小辮子。
經過一係列的約定,倆人每天都會鼻青臉腫,一旬之後,兩人在互相喂招,發現都互相了解了套路,誰都碰不著誰。
這樣過後,倆人決定不能在互相喂了,因為沒了意義。
“你跟我到了東土聖洲,將這些孩子送回學宮,這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我可是記得你說過,越過七境門檻,先去光明洪州斬妖族,棲身八境到天宮仙域抓神獸坐騎,再去泰乾望洲拿到定情信物,縱身九境前往南瞻部洲娶媳婦的。”
唐臨收起拳勢,調整周身氣息,問身邊同樣落下拳勢的赫連城。
後者扭了扭脖子,說道:“我現在就要入五境了,距離七境還有那麼段距離,所以我要再去尋找機緣,到時候打聽一下哪裏有福地,趁著還沒超過十八歲,再去湊湊熱鬧,再過一年可就湊不到這個熱鬧了,講道理,我現在還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嫁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