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善眼睛瞪大,他見過出爾反爾的人,隻是,沒見過這麼快就變卦的,這一點信用都不講的人,太可怕。
他也是知道,眼前這位突然出現的人,厲害。
就從人家身上散發的氣息,就能感受道什麼叫做境界碾壓,但就算如此,和善也不想就麼死了。
和善運轉靈氣,啟動周身八大府穴,衝擊禁錮他身形的定身符籙。
這一切,都在錢圖的眼皮子底下,他輕笑道:“給你說墓誌銘的機會,你不珍惜啊,還妄圖從我手裏逃走,你想多了。”
說話間,錢圖抬起右手,虛握。
被定住身形的和善,好像就在錢圖的手心裏一樣,在那隻右手虛握的同時,他的身體扭曲,最終不成人形,連血都沒來得及流出,肉身像枯萎的花瓣一樣,碎裂成飛灰。
一朵如花苞樣的白光,在飛灰間鑽出,想要尋一個方向逃竄,哪想到那人左手虛握,形滅之後,修煉數百年的元神,同樣化作烏有。
這一切,都被唐臨看在眼裏,給他的震撼不可謂不大,這就是境界高與低之間最好的解釋方式。
苟矩眼睛瞪得老大,張著嘴半天閉合不上,直到口水順著嘴角流出來的刹那,他才反應過來,連忙抹了抹口水,避免自己在人家麵前的尷尬。
錢圖拍了拍手,轉身麵對唐臨笑道:“咋樣?是不是很瀟灑?剛才這一招名為拘魂,很簡單的一個術法,等有機會我就傳授給你,到時候你也能這麼瀟灑,嘿嘿,年輕人嘛,就是要瀟灑啊,你看看你,有點愁眉不展啊,那就不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樣子。”
唐臨不置可否,這時候好像不是說瀟灑與否的時候。
苟矩乖乖的站在自家老爺身邊,心中有很多話不知道怎麼說,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眼前這麼厲害的人,是自己一夥的,這就夠了。
錢圖走到變成廢墟的房屋內,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朝著苟矩說,你一個化靈還不去倒杯茶,招待客人這樣的事情,還需要一點點的交待麼?
要是所有化靈都像你一樣,那天下還不都得大亂,還講不講規矩了?
虧的名字裏還有個規矩的矩。
苟矩一聽,第一次感覺被人教訓的有道理,轉身疾步走出小院,準備茶水去了。
錢圖見人走出去,便朝著唐臨招了招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唐臨也沒有猶豫,眼前人是老錢塘的化神,剛剛還滅了一個要殺他們的人,所以,唐臨沒什麼可避諱的。
坐定之後,錢圖從懷裏掏出一枚玉簡,塞進唐臨的手中,麵帶微笑道:“我知道你心裏惦記著錢塘,也裝著很多事情,但,咱們要先把事情捋順了,才能明白自己接下來幹什麼?你說對吧?”
唐臨點頭,說實話,他現在是有點思緒混亂。
人無完人,他也不是神。
錢圖繼續道:“胡思亂想可以,但別一直那樣,就像我剛才說的,作為少年,你要活得瀟灑才行,那樣才對得起少年這個詞,再說,人還能有幾個少年,對吧?”
唐臨繼續點頭,對方說的有道理。
錢圖抽回手,“剛才給你的玉簡,裏麵記載著我剛才用的術法,隻有修士可以修煉,你既然是雙修,這就沒有什麼避諱的了,說完這個,咱們再說錢塘的事情,我這次回來,接到了他的傳話,隻讓我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護著你們安全離開北蒼茫洲,然後,我在去清湖鎮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