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錦鯉追上唐臨主仆二人,含糊不清的道:“剛才對不住,算是我們扯平了吧,不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鯉須說話還是算數的。”
苟矩道:“老魚啊,剛才我家老爺可不是滴水啊,足足給了兩大口。”
唐臨給了白衣小童一記板栗,然後朝著老錦鯉拱手,“老前輩,這個沙漠有多大?你有走出去過麼?”
剛才聽老錦鯉一番話,唐臨就已經猜出了大概,它是被人收進這座塔中世界的,好像還牽扯到了整個族人。
唐臨看他這般淒慘的模樣,就沒有再問這些事情,畢竟,傷疤這樣的事物,還是少去揭別人的。
鯉須搖動著碩大的頭顱,哀歎道:“我來到這片沙漠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月啦,當初本以為犧牲自己,就能換取族人的安寧,哪想到,嗬嗬嗬。”
鯉須冷笑了兩聲,其中滿是悔意與憎恨,繼續道:“哪想到那家夥如此不講道理,如此的無恥,最後把我族人都屠戮殆盡,而且,將我僅存的子孫都關在這裏,我看著他們一個個的變成了幹屍,最後風一吹就化成了沙,你知道眼前這片沙漠,融合了多少我的子孫麼?嗬嗬嗬。”
老錦鯉一陣慘笑,目光中的恨意升騰,牙齒咬得吱吱響。
“可那又如何?那又如何?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還能如何?”
鯉須激動,騰身抽打身體周圍的細沙,猛烈又淒慘。
猛烈的是發泄出永遠發泄不完的恨,淒慘的是,他根本就撼動不了這個世界。
苟矩抿了一下鼻子,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將長槍放在手心,舞了一個槍花,繼續扛在肩膀上。
老錦鯉笑了一下,說道:“這些陳年舊事,說了也沒用,不如不說,剛才公子問的這個沙漠有多大?嗯,無邊無際,或者說很渺小,無邊無際是因為我走了這麼多年,最後還是會回到原點,這無可厚非,塔中的世界,怎麼走都一樣,渺小,是因為這座塔當初是握在那個人手心裏的,是不是很渺小?”
苟矩道:“也就是說,這座塔是一個法寶,如果沒有法寶主人的允許,是出不去的了?”
鯉須點頭稱是,它呆了這麼多年,認為的就是這樣。
唐臨想起了什麼,說道:“那我們是怎麼進來的呢?難道走進來是不需要被允許的麼?”
這就是最大的疑問,也是唐臨心中最大的疑問。
按照老錦鯉說的話,這是行不通的。
這時,鯉須笑道:“按照你們所說,這座塔墜落在你們那方天下,那說明一件事情,就是這個人已經死啦,如果真的死了,那我就能出去啦。”
話音剛落,老錦鯉突然又暗淡下來,歎息道:“也許,這是那個家夥故意的呢,他很是喜歡玩弄別人,這是他的天性。”
這時,天空滑過一道青色光芒,在他們不遠處一位身著青衣的少女落地,摔得整個人東倒西歪,花容失色,當她起身見到眼前兩人一魚的時候,更是驚得連連後退。
苟矩蹦跳著上前,伸出手就去攙扶,嘴裏還道:“姐姐別怕,你也是從上麵掉下來的吧,也是清湖鎮的?咱們真是有緣啊,我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