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界,地處人界和冥界的中央,是一處由亡靈們組成的世界,這裏終日荒涼,死氣沉沉,窮凶極惡的亡靈在亡界之人的壓迫下,在亡界隨處可見的礦地上,日複一日的幹著艱苦的苦力活,隻有極少數實力強悍的亡靈,招攬其他弱一點的亡靈,建立自己的勢力,讓底層的亡靈替自己幹那些重活,而他們就有了更多的時間用以提升自己的實力,好讓自己在亡界亡靈中獲得更大的地位和權利。
所以亡界也是一個等級製度森嚴的世界,在這裏,雖然殘酷,但隻要你擁有了實力,你同樣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甚至當亡靈的實力到達極高的程度,還可以組織起來,挑戰詭道天尊們的尊嚴,進往人界,實現自己更大的野心。
不知道為何,亡界方麵,對這種行為並不會加以禁止,甚至還有些隱隱鼓勵的意思,在亡界通往詭道的路口處,隻是象征性的設立幾道哨卡,隨便幾個能催動亡氣的亡靈,就能輕易闖過。
但是一旦你入了詭道,卻沒有成功闖過的話,那就是犯下重罪,按照亡界的律法,是要被關押進亡界監獄亡獄裏,麵壁思過百年,且在萬年的亡界服刑期的基礎上,再多加一倍的刑期。
雖然有這般嚴厲的處罰,可依然有不少對自己實力極有自信的亡靈,選擇冒險一試,可無一例外都被擊退,被關進亡獄,終日被嚴刑拷打,惶惶不可度日。
亡獄共有十八層,每層都有看守,越是重罪的,就越被關在更下層,亡獄由於被設立了特殊的禁製,亡靈根本不可能闖進來,能進入此的隻有亡者,以及被獲準同意進入的亡靈,所以平常根本沒有前來闖獄的人。
可今天,就有一個例外。
一個身子略顯消瘦,身穿白色單薄襯衫的少年,從亡獄的第一層闖入,接連幹翻了一到五層的看守,帶著疲憊和滿身的狼狽,來到了亡獄的第六層,舉起手裏一柄普通鐵刃劍,直指這一層的亡者看守,一邊輕喘著粗氣,一邊用略顯稚嫩的聲音道,“我要進入下一層,所以,讓讓路吧。”
一身黑袍,麵戴麵具的男人,盤坐在監房之外,從修煉中睜開眼,露出兩隻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白衣少年,輕笑兩聲,道,“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衣少年,臉色沒有絲毫懼色,眼裏露出堅韌,手裏的劍刃穩穩當當,聲音微沉,道,“我當然知道,可沒辦法,我必須下去。”
麵具人又細細打量了少年幾眼,輕歎了口氣,道,“你小小年紀,就踏入了很多亡者窮盡一生都不能達到的引靈期,也算個不錯的苗子,我實在不忍看到同是人類的你,就這樣折損在這裏,所以聽我一句勸,趁早離開這裏吧。”
少年聞言,眉頭一皺,揮舞了一下手裏的鐵劍,略顯稚嫩的聲音微寒,道,“這麼說,你是執意不肯讓路嘍?”
麵具人點頭,一副泰然模樣,道,“除非你能擊敗我,不然絕無可能從這裏通過。”
少年眼裏閃過厲色,冷哼一聲,道,“沒辦法,那就得罪了!”
少年的話音剛落,渾身上下,亡氣激蕩,化作一道幽影,瞬間臨近了麵具人,手裏鐵劍,對準此人頭部,狠狠劈下。
麵具人不慌不忙,看著少年奔襲而來的身影,微微搖頭,一伸手,竟將少年手裏的鐵劍直接抓住了,虎口用力,將鐵劍奪了過來,隨意向後一扔,同時向少年胸口猛然拍出一掌,少年立刻就像斷線風箏,倒飛出去。
麵具人看著少年趴在不遠處的地麵上,一動不動,似在這一掌下失去了意識,輕歎一聲,站起身,往少年位置走了過去。
來到少年身邊,剛想把他帶走送給上麵人處置,那少年卻突然睜開雙眼,目光好似一頭絕世凶獸,惡狠狠地看了麵具人一眼,其中所含的滔天殺意,讓久經生死的麵具人一時間不由心悸,手裏動作也微微一滯。
白衣少年看準時機,抬起手掌對準麵具人的麵部,催動渾身亡氣,猛然拍出一掌。
可那麵具人畢竟是第六層的亡獄守門將,一身實力顯然不是少年可以比擬,當即反應過來,抓起少年的頭部,將他半舉空中,靠著身形比少年壯大,少年的那一掌隻是到他胸前,就再也不能前進半分。
看著少年被自己像一隻被擒住的雞一樣,拎在半空,麵具人眉頭一挑,有些訝異地道,“沒想到你吃了我一掌,竟然還能動啊。”
少年雙眼透著不屈,隻是恨恨地看著麵具守門將,依舊不死心,雙手對準麵具人的臉部,渾身亡氣再度湧動,化作無數子彈一般,機槍一樣的瘋狂掃射。
麵具人目露不屑,禦起雄渾亡氣,護住自己麵門,將這些亡氣小彈盡數彈開,落在四周的地麵上,瞬間消散不見。
“死啊!死啊!你給我去死!”少年近乎癲狂,略顯稚嫩的臉都因此有些變形,隻是惡狠狠地看著麵具人,根本不像一個普通的少年,反而更像一頭絕世凶獸,手裏亡氣不停催發,繼續往麵具人的亡氣屏障上瘋狂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