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平息心中的訝異後,張方平偷瞟了一眼王山洛似乎有些底氣不足道:“若真是紫金紅葫蘆……那孫大聖都逃不出去,軍主能行嗎?”
王山洛聞言卻是一怔,細細思索後才道:“從那葫蘆的外形,以及展現的威能的奇詭程度來說,尤其是我用斬我劍斬斷了那葫蘆對我無形之間的鎖定之後,就能夠擺脫那法寶通過因果之道對我的糾纏,從這一點來看的確與傳說中的紫金紅葫蘆一般無二。而那葫蘆與傳說中紫金紅葫蘆的威能有所差距,可能是那老嫗實力不足,不足以發揮那寶物的全部威力,也可能是紫金紅葫蘆流傳到那老嫗手中的過程中有所損傷,亦或是那葫蘆就隻是紫金紅葫蘆的一件仿製品。可是無論如何,若是再遇到那葫蘆我還是沒什麼好的應對辦法,斬我劍乃是自傷之劍,不可多用。”
張方平、於慶元聽了也是一陣沉默,確實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是人家都對手,多說無益。
王山洛這邊相對無言,而飛鐮洞中卻也是一片沉默,唐瑜低頭看著麵前石桌上的那座金燦燦的小山峰發呆。小山峰上貼著一張書寫著密密麻麻符文的黃紙符,讓它老老實實地待著石桌上,而不是被收入葫蘆中之時那般鬧騰。洞中的小妖們一個個都能站多遠站多遠,不想湊到前邊來觸黴頭。
坐在唐瑜對麵的老嫗見他不說話便有些惱怒,老嫗冷哼一聲道:“到是吭口氣啊,怎的這時候學那些賊禿修個勞什子閉口禪!”
唐瑜兩道劍眉先是猛然擰起,然後緩緩舒展開,他苦笑著說道:“母親要我動手強攻,孩兒我依言照做了,如今孩兒力有不逮沒能擒住那王山洛,救回三弟,讓母親失望了。”
唐瑜本來是想與王山洛好好說和的,誰知自家老母要強行動手,唐瑜雖然心中不大讚同,但是他知道自家老母性格強硬,也不好違逆,於是便出手與自家母親一齊對付王山洛。誰知人有失手,馬有漏蹄,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居然被王山洛僥幸逃了,這樣雙方已然撕破臉,再想和談卻再無可能了。唐瑜心中有些怨氣,可又不能朝著自家母親撒氣,於是說出這一番以退為進的話。
逃走了王山洛本來就讓老嫗生了一肚子氣,又在唐瑜這裏碰了個軟釘子,正要發怒,忽的老嫗猛然盯住了放在石桌上的千刃峰厲聲喝道:“出來!”
見那小山峰沒有任何反應,老嫗陰笑道:“哼哼哼,要是再不出來老身便將你投入這紅葫蘆中,化為老身的養分。”
“別別別!本尊這就出來。”從千刃峰中傳出聲音,接著白虎的分魂便從千刃峰中浮現而出。
“咦?怎麼是你這個懶貓?”老嫗見到了白虎撇了撇嘴道。
“嗷……”聽到老嫗戲稱自己為懶貓,白虎頓時大怒,身上晶瑩的白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俯低身體用著那雙幽幽的重瞳惡狠狠地盯著老嫗,隻不過它的體現確實隻有貓一般大,所以這一番作為非但沒有百獸之王的威嚴,反倒是有些可愛。
忽然白虎分魂渾身一震,盯著老嫗的方向看了好久,才伸出有些顫抖的爪子指著老嫗身邊的拐杖開口咆哮道:“說!你究竟是誰?老泥鰍的肉身怎麼在你的手上。”
老嫗聞言一愣,之後才緩緩答道:“這些老身亦是不知,我開靈智不算久,在老身靈智初開之前,便是被人移到了這飛鐮洞的山崖前,攀附在這青龍之上。據我探查這青龍的神魂似乎已然泯滅,然而肉身卻依然生機勃勃。經過老身的稍稍煉製,能夠憑借先天乙木之道略略操縱這具青龍之骸。至於開靈智之前的事情老身卻是隱隱約約不記得了。”
說著老嫗苦惱地搖搖頭道:“或許本就不該記得。”
白虎聽了老嫗的訴說後才緩緩放鬆了下來,最後它已經從老嫗的隻言片語中已經猜到了老嫗的來曆。白虎舒服地趴了下來,用爪子騷了騷唇邊的胡子,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弱弱地道:“原來是老姐姐您啊!我還以為您一直在昆侖山麒麟崖下苦修呢!呃……話說我怎麼落到老姐姐您的手上呢?王小子呢?”
看到老嫗迅速耷拉下來的臉,白虎一縮脖暗自想道:“她不會是想起我當年在她腳底下尿尿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