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凡事皆有利弊,將金剛奴放在八品青玉蓮台之上王山洛也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如果長期在這個加持了精湛的佛法的八品青玉蓮台之上會受到佛法潛移默化地影響。佛道最擅長潤物細無聲地影響信眾,受了佛法的恩惠必然會心生向往,若是金剛奴長此以往,難保不受八品青玉蓮台之上加持的佛法的影響,要是金剛奴就此生出了向佛之心那王山洛可就要欲哭無淚了。
不過金剛奴覺醒了血修羅血脈,魔源已成,雖然魔紋現在消失不見,但魔紋消退後在金剛奴心口留下那個血紅的紅點還是讓王山洛感到十分刺目。現下以佛法壓製魔源,正好能叫他兩相抵消,從而減少遺患。
當王山洛把金剛奴放在青玉蓮台上後,青玉蓮台漸漸氤氳起了淡淡的青光,從中漸有低沉的誦經梵唱之聲傳出。那梵音顯得縹緲悠遠,粗一聽來覺得**肅穆仿佛有甘霖降下、天花亂墜,可是仔細一聽卻什麼都聽不清,虛虛實實讓人難以捉摸。
又過了一陣,青玉蓮台居然自行離地而起,緩緩浮起了三尺多高,然後托著金剛奴輕輕旋轉起來。臥在青玉蓮台上的金剛奴身上漸漸冒出了一絲絲淡淡的血霧,血霧漸漸騰起道半空潰散開來。可金剛奴原本因為瘦弱而顯得白皙的皮膚上漸漸生出了一抹蒼白。
看著眉目舒展,麵色寧靜祥和的金剛奴王山洛卻擰緊了眉頭。這方蓮台雖然能夠一定程度上鎮壓血修羅之力,但是卻順帶著給本就身體孱弱的金剛奴增添了更多的負擔。
王山洛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還好這方青玉蓮台是藥師王佛那一派的一位菩薩留下來的,若是傳自地藏王菩薩那一宗我決計是不敢給阿奴用的。”
又過了一會,發現金剛奴身上冒出的血霧漸漸變少,最後幾乎不再有血霧冒出,王山洛就重新將金剛奴抱回床榻,接著一揮手收起了寶光略顯暗淡的青玉蓮台。
或許是青玉蓮台真的鎮壓了金剛奴的魔源,躺在床上的金剛奴沒過一會就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正坐在一旁思索事情的王山洛聽到金剛奴這裏有響動立刻過來查看,一看之下發現仍然有些迷糊的金剛奴一臉茫然,正在揉著惺忪睡眼。
金剛奴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立刻就一骨碌身撲到了王山洛的身上緊緊抱住了王山洛。
金剛奴喜極而泣道:“嗚嗚嗚……阿爺,阿奴以為自已要死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阿爺了。”
王山洛對金剛奴抹到自己脖頸上的鼻涕眼淚渾不在意,他撫摸著金剛奴的後背安慰兒子道:“阿奴不怕,阿爺已經把你從惡徒那裏救出來了。”
“唔,那個一直板著臉的大娘真是可惡,比起咱們鄰居的劉大娘差遠了,那時候真的好疼,阿奴這麼乖她還要砍掉阿奴的手……咦!真的長出來了!”原本向父親喋喋不休地抱怨著賀樓春的金剛奴忽然抱著自己的小手又驚又喜地歡呼道。
“阿爺你看,我的手指長出來了。”
看著在自己麵前獻寶似的揮舞著小手的金剛奴,王山洛取出一方手帕先攬過把金剛奴,給他把小臉上的淚花擦幹,然後把手帕打了對折後在自己的脖頸抹了抹,然後才輕聲問金剛奴道:“阿奴究竟是怎麼到梅花內衛手裏,哦,就是你說的那個壞大娘那裏的。”
“是李師姑把我交給她們的。當時李師姑騙我說要帶我去洛陽玩,可是跟著到了李師姑到了洛陽住下後,我們哪裏也沒去。後來五色兒對我說李師姑想要拿我要挾阿爺,讓你拿出一件寶物。然後五色兒幫我從住的那個大院子裏跑了出去,可是沒多久就又被抓了回去,接著就把我送到那個冷麵大娘那兒。”金剛奴雖然年紀不大,但說話的調理卻很清晰,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了個明白。
“那麼之後呢?那個冷麵大娘可有苛待你?”王山洛接著問道。
“倒是沒有對我不好,我被他們關押在一間大屋子裏,剛到那裏我就生病了,就像以前那樣難受,後來病好了冷麵大娘就很少露麵,一直是瑤兒姐姐他們照顧我。瑤兒姐姐總是逗弄我,我不理她,她煩個不停。”金剛奴嘟起小嘴向王山洛告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