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劉福通撇了撇嘴,瞟了王山洛一眼,輕輕點點頭。
王山洛劉福通那曖昧的眼神好似就在說:“咱都是男人,都年輕過,什麼都懂,知道你臉皮薄,就不揭穿你了。”他已經感覺到麵皮有些發燙。
“哎,劉大哥,我……”
“我大概明白阿奴為何會昏迷不醒,還生出魔紋了。”劉福通一抬手打斷了著急解釋的王山洛說道。
話題變換的十分突兀,這讓王山洛怔了怔才問道:“據我所知魔紋隻有血脈之力上佳的魔族在自身達到一定實力的情況下才會產生,而且平時並不顯現,隻有在施展全力自身力量時或者刻意激發才會顯現。”
“確實是這樣,不過隻是大多數情況是這樣的,還記得‘瘋牛’巴裏阿桑嗎?”劉福通麵色凝重道。
“巴裏阿桑?那個發瘋的牛魔?嗯……有印象,我記得還是陸桓那廝奉命擊殺了巴裏阿桑。”王山洛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從魔族那邊傳來的消息是當時巴裏阿桑奉命外出,返回家的途中父母妻兒被牛魔族的上族血魔族殺死,卻並未得到合理地解釋,他恭恭敬敬找那名血魔討個說法,卻被那名高傲蠻橫的血魔打成重傷,這時他意外地激發了完整的牛魔族傳承的大力魔紋,實力得到暴漲,不但將那殺他全家的血魔人擊殺,還屠戮了他所在的那個牛魔族部落。“
“後來巴裏阿桑流竄到了我們這邊,襲擊了一個凡人的村落……最後被陸桓擊殺。當時上麵的大人物對巴裏阿桑實力不足,卻能激發魔紋實力暴增很感興趣,專門派人去調查這件事,我就是其中之一,負責與其他幾個同道一起檢查陸桓帶回的那具屍體。結果發現巴裏阿桑的肉身與法力確實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不過他的靈台變得一塌糊塗。大概是他的靈台太弱,不能承受驟然獲得強大力量帶來的反噬。”
“魔族受血脈之力帶來的負麵性格影響本來就極深,血魔嗜血、刀魔嗜殺、牛魔好鬥、炎魔暴虐……佛門稱其為魔性!血脈之力屬於潛在的本能,過度激發血脈之力隻能向最本能的方向靠攏,最終失去理智,變成蠻妖那樣沒有智慧隻有本能的存在。巴裏阿桑就是這樣,他激發魔紋後攻擊性極強,而使他激發魔紋的誘因就是……”
“刺激,強烈的刺激,肉身與精神的雙重刺激!阿奴被梅花內衛擄走半月餘,一直擔驚受怕,導致焚血咒發作,現在又被斬斷手指,對於一個小童兒來說算得上不小的刺激了。”
這時劉福通走到金剛奴身邊拿起了他的左手,熟稔地解開包紮來查看,這時王山洛也湊了過來一起查看。
隻見金剛奴左手斷指處被劉福通縫合平整的皮瓣已經被頂起凸出了小半寸,劉福通拿過一把鋒利的小刀挑斷了縫合用的繃得緊緊的桑皮線,立刻就有一小節白嫩的帶著指甲的指頭從周圍的皮瓣中露出,好似剛剛冒出泥土的嫩筍。
“再生之力!這是完全激發了魔紋的血魔族才有的天賦之力。”王山洛低聲說道。
劉福通仔細查看後強調道:“隻是有限的再生之力。這隻是再生一隻手指,若是斷手斷腳斷肢恐怕隻能加速愈合,卻無法再生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王山洛焦急道。
“首先要一定要抑製阿奴身上的魔紋繼續成型,甚至封禁他體內的血修羅之力。巴裏阿桑本修為還過得去,牛魔的肉身也算頗為強橫,可以承受驟然獲得的力量,可阿奴那身子骨哪裏像能承受血修羅這種頂級血脈之力的樣子。”
“其次,抓緊時間叫你兒子修煉,即使是揠苗助長也有一定的必要。現在這種程度的血修羅之力隻會在一定程度上逐漸影響他的性情,可不能拖到他變成嗜血狂魔。要知道修為的提升可以掩蓋他身上的全部問題。”
王山洛聞言頻頻點頭稱是,忽然他催促劉福通道:“那劉大哥你盡快給阿奴施針,封禁他的血脈之力啊。”
“哎,真是對牛彈琴!你這個連血脈運行和血脈之力都分不清的蠢貨!我是一個醫士,不是觀音菩薩,更不是如來佛祖!叫我壓製焚血咒我還能勉強做到,可這已經完全脫離了傷病的範疇了。封禁他血脈之力當然要用專門的封禁術法懂嗎!封禁術法!哎,也罷!你昨夜廝殺,現下傷勢剛剛初愈,靈覺遲鈍、方寸大亂也不算什麼。我看著阿奴,你先好好休養一日,我們再做盤算。”
“這叫我如何能靜心休養啊。”王山洛心中苦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