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樓春見對麵的白袍男子,居然全然不怕自己的兒子有什麼損傷,直接暴怒出手,心知今日此事是無法善了了,於是一邊口中發出了一聲厲喝,一邊要施法抵擋王仙客的攻擊。
正當此時,天津橋下的洛河水之中,倏然間浮現出一道黑色身影,緊接著黑影之前刹那之間凝集出一道寬大的金色劍虹,以及幾道稍小一些的金色劍芒,衝著天津橋上賀樓春以及馬車周圍幾個梅花內衛所站立的位置狂斬而去。
當橋下的金色劍虹剛剛凝結出時,賀樓春立刻就發現了這驚人的異變,隻是這一切實在發生得太快,她已經來不及做出過多反應,隻得腳尖一點橋麵,一縱身閃向一旁,千刃峰噴出了幾道金絲,以及水麵之下從下而上的那道金色劍虹盡皆落空。
與此同時,隨著賀樓春的那一聲厲喝,白衣男子所站立的小舟水麵之下,以及洛河的河岸兩邊,各出現了兩個手持漆黑長劍的梅花內衛。藏在水麵之下的那兩個梅花內衛距離白袍男子更近,率先持劍攻到,埋伏在河岸兩邊的兩個梅花內衛,也是轉瞬即至,四個梅花內衛手持均黑色長劍,四人組成了一個簡單的四象陣,把白袍男子圍在中間。
天津橋下,水中的黑色身影斬出的幾道金芒,直接把天津橋洞穿了一大幾小幾個窟窿。斬出的幾道劍氣,除了斬向賀樓春的那道最粗大的金虹直接落空以外,其他幾道稍小一些的金色劍芒都準確的命中了,天津橋上沒有防備的普通梅花內衛。這些梅花內衛,有的甚至來不及聚集護體靈光,就被金色劍氣洞穿身體,直接一命嗚呼。
機靈一些能倉促之間凝聚成護體靈光的,被金色劍氣擊中,護體靈光也是閃了一閃就崩潰而開,不過好在護體靈光遮擋了一下金色劍氣,總算讓他們有了反應的時間,各自或是施法,或是祭出法寶,終於是沒有被一劍斬殺。
隻是趁著這個功夫,天津橋下的黑色身影,化成一道金光,順著那個被最粗大劍氣擊出的大洞,直接飛遁了上了天津橋來。黑影現身在天津橋上,月光之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天津橋上突然出現了一名身穿緊身黑衣、麵色有著異樣的潮紅、渾身濕漉漉的男子。
那男子伸手對著就在大洞邊上,正抱著受傷的左手,小臉之上滿是痛苦之色的金剛奴麵上一拂,金剛奴頓時感到一陣目眩神迷,直接大頭朝地摔倒下來。
黑衣男子不等金剛奴摔倒,直接一揮手,金剛奴一個大活人,竟然直接在原地消失不見。
從站在船上的白衣男子操縱千刃峰對賀樓春發起攻擊,到藏身於天津橋下的黑衣男子暴起出手,擊散了天津橋上的眾多梅花內衛,救下金剛奴,前後也隻有一個呼吸的時間。
這時閃過眾多攻擊的賀樓春見到金剛奴被救走,麵色已經難看至極,剛剛那一瞬,要不是她閃得快,那道金色劍虹足以直接將她擊殺。
可當賀樓春借著月色,看清了那個黑衣男子的麵孔之後,頓時麵露駭然之色,她手持雁翎雙刀單手一伸,刀尖直指黑衣男子,用有些驚疑不定的語氣問道:“你究竟是誰?”
黑衣男子聞言冷笑一聲,說道:“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金源劍仙王仙客是也。”
賀樓春一怔,隨後她一邊用眼神示意部下把這個黑衣男子圍起來,一邊又用另一把雁翎刀指著小舟之上被四個手持黑劍的梅花內衛圍困在正中的白衣男子,問黑衣男子道:“那人又是誰?”
“也是王仙客。”黑衣男子哂笑道。
其實這個黑衣男子,才是真正的王山洛本人,而站在小舟上的那個白衣男子,隻是一具傀儡而已。這具傀儡正是王山洛之前在北極星宮,擊殺雲鏡仙姑後所得的那具東華青木煉製的傀儡。
甚至王山洛為了讓這具傀儡得更加逼真,連他的本命法寶千刃峰都放在了這傀儡身上。當然這具傀儡是無法操縱千仞峰的,傀儡操縱千刃峰攻擊賀樓春,實際是隱藏在天津橋下的王山洛所為。
當時王山洛本人都被這具能夠以假亂真的傀儡所瞞過,更何況是修為不如王山洛的賀樓春以及她麾下的梅花內衛了。賀樓春當時感應不出這具傀儡的修為,實在是再正常不過。傀儡哪裏有什麼修為,隻不過傀儡身上如活人一般的生機與千刃峰散發的濃鬱的元氣,使得賀樓春產生了自己看不穿對方修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