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兒聽了晉陽公主的話,似乎覺得她還另有打算,於是試探著問道:“師尊是……”
“我迫不得已出賣王仙客,心中於他實在是有愧。我們先暫且留在洛陽,說不定到時候能幫他一把,也好與他結個善緣。”晉陽公主說道。
“師尊你出爾反爾,王師叔到時候恐怕不能原諒你吧。”五色兒有些擔憂的說道。
晉陽公主卻笑了笑說:“他或許心中對我會有芥蒂。但是王仙客對金剛奴愛之如命,為了金剛奴,縱使他心裏有多麼不快,也會放下芥蒂。畢竟他還是有求於我的。這就像是我為了你,選擇違背心中的道義,出賣他一樣。或許他始終無法釋懷,但應該會理解我的。”
五色兒聞言點點頭說道:“嗯,那我們就靜靜地在這看著吧。”
或許是已經覺得是無可為,晉陽公主現在反倒灑脫起來。她撫摸著五色兒的小腦袋說道:“且看著吧,別看你祖母現在權勢滔天,好似李唐江山盡在她手掌之中。可是沒有那些李唐大臣的支持,她什麼都做不成。許多大臣隻是想安安穩穩的為國家做事,不想參與到這些皇室之中爭權奪利的狗屁倒灶的事兒,才看著你祖母攬權。你祖母野心,手段,魄力。都不缺,但她年紀畢竟也不小了。她所能依靠的也隻有她自己而已。武家的那些蠢貨,沒有一個能成事的。別看現在武氏一門煊赫一時,氣焰滔天,等你祖母死了,他們什麼都不是。我們就在這裏看著,且看他起高樓,且看他宴賓客,且看他樓塌了。”
晉陽公主一顆七竅玲瓏心智計百出,可她終究還是沒有算到。丘神積經關中、過子五穀、到漢中、走劍門關入蜀。隻是蜀道難行,大隊人馬為了積蓄馬力,又不能縱馬狂奔,隻能緩轡慢行,丘神積覺得這樣趕路實在是過於緩慢。於是他甩下大隊人馬讓,他的心腹翊衛旅帥郭永年領著人馬在後麵慢慢追趕。他自己先行帶了四十人的馬隊。一人配兩匹馬,換馬前行。一路上丘神積一行人曉行夜宿趕往巴州,速度就快了許多。加上一路上的驛站,招待他這個京城來的上差頗為賣力,一應供給俱是撿好的給,於是速度就更快了。
此時丘神積至巴州已經不足一百五十裏,對於一人雙馬的一眾馬隊來說,一百五十裏即使是溜著馬走,也已經是朝發夕至。蜀道艱難,丘神積一行人趕了許多日的路也頗為疲憊,馬上的騎士們都是風塵仆仆。丘神積摘下掛在馬鞍前的水囊,擰開塞子灌了一口水,漱漱滿嘴的土渣,噗的一口吐出來,這才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口。然後重新塞好塞子,把水囊掛好,丘神積神記打涼棚往前觀看,見到前方不遠正好有一個驛站。於是丘神積就用馬鞭指著前方的驛站,哈哈笑著對隨行的騎士說:“今日就先行在那驛站歇息,明日再趕路。想來明日午時之前即可到達巴州。”
丘神積領著部下的騎士在驛站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養足精神的丘神積領著人馬上路了。還未到午時,丘神積就在巴州城中一個頗為華麗的大宅院裏見到了看押廢太子李賢的梅花內衛。丘神積召集看押廢太子李賢的梅花內衛,從懷中取出了聖後武媚的密旨當眾宣讀,梅花內衛驗看了密旨之後,就引著丘神積去見李賢。
李賢是認識邱神積的,他一見到丘神積,心中就是一沉。他被幽囚在巴州已經有多年了,從來無人問津。“今日丘神積前來,應該是奉了母親的旨意吧。”李賢想到。
丘神積驗明正是李賢本人之後,一揮手,一個看守李賢著梅花內衛便端來一個托盤,托盤中有一個裝滿酒的酒盞。
隨後丘神積陰惻惻地笑著說道:“六皇子,聖後叫我來賜一杯酒給你喝。”
丘神積話音剛落,還沒等李賢作出反應,便有兩個梅花內衛,強行摁著李賢,給他灌下了那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