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十二月,洛陽城,校尉府。
夜已經深了,洛陽城早已經進入了夢鄉,隻有街道上巡邏的士兵還在機械地行走,腳步聲零亂而嘈雜,如同洛陽人們的心情,大多數王公大臣的府邸上燈火已經熄滅。
董太師到洛陽兩個多月,洛陽城已經逐漸習慣了西涼軍的跋扈,黑夜降臨,許多人都鬆了一口氣,終於進入了相對安全的時間。
校尉府中央書房的燈火依舊閃亮,一位中年文士不停地在房內走動,右手在三絡長須上撫來摸去,顯得心神不寧。
這位中年文士名叫賈詡,以太尉掾為平津都尉,前幾天剛被升為討虜校尉,此時正在董卓手下任職。
“永安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麼?”賈詡手中的扇子不停地敲擊著手心,發出輕微有節奏的聲音,自己的探子剛才來報,又有一名士兵從永安宮樓上跳下身亡,這一個月之內已經是第三個了。
眯著眼睛,賈詡端起桌上的雙耳酒杯喝了一口,仿佛下定決心似的自語道:“想不到洛陽城中還有某看不透的事,找個機會應該去永安宮走上一趟。”
“大人,司空府董太師差人來請,讓大人立即過府,有事相商。”
“知道了。”
賈詡臉上出現了玩味的表情,“隻怕太師和李儒大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吧!”
……
永安宮位於洛陽北宮的東麵,整個洛陽兩宮雕梁畫棟,金璧輝煌,大漢朝的貴氣盡顯其中,而永安宮隻是花園中的一株野草,孤零零的倚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在遺望的角落裏繼續沉默。
永安宮中唯一的小樓內,所有的房間都已經黑透,那輪彎彎的月亮掛在天邊,正好奇地注視著正中廂房,房內的床上隱約可見一道人影正在吐納打坐。
在心法的指導下,劉辯將股股清涼的天地靈氣引入體內,在各大經脈之中運行,運行一圈叫一個小周天,一般運行36個小周天稱之為一個大周天。
靈氣在經脈中運行,就好像一股溫熱的水流,在身體經脈內不停地循環。
這些靈氣在經脈之中旋轉36圈,充分滋養經脈之後,一部份會存在已經衝開的穴道中,多餘部份就會從毛孔滲出,滋養體質,皮膚上慢慢溢出不少的黑色汙垢,整個房間充斥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運行完大周天之後,劉辯默運心法開始衝穴,經脈中頓時感覺一陣陣的痛感傳來,開始還隻是隱痛,到後來就如同無數的鋼針在經脈中亂刺,那份疼痛感讓劉辯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不過他的神情依然無比平靜,臉上的肌肉沒有半分的抖動。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在這朝不保夕的地方,疼痛算什麼,隻要能衝破這個牢籠,再大的痛苦對劉辯來說都可以承受。
一鼓作氣衝衝衝,不知道過了多久,劉辯聽到體內“嚓”的一聲輕響,仿佛是雞蛋殼破碎的聲音,靈氣衝擊了一個月之久的天泉穴終於亮了起來。
“成功了!”
劉辯臉上浮現出笑容,終於衝破了第二個大穴,刹時神海中出現了一行行金光燦燦的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