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拚命的使用天鉞陣還累,我渾身一絲力氣都不剩,手指不停的抽搐。
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從這岩壁爬了下來!
大概十層樓的高度,心驚肉跳的過程。
我還在品味死亡邊緣的味道,另一邊的樊州竟然已經開始朝山洞出發!
他到底還是不是人?可怕的體能,變態的心理素質,徒手從三十米高的岩壁往下攀爬,他都沒有感覺嗎?
我看向樊州,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樊州的身體也在發抖。
這個男人,體力和心神顯然也透支了。
隻不過比起我像一灘軟泥似的癱在地上,他的情況比我好得多。
不對,我想起了他在岩壁上時的表情,看著那道微微發抖的背影,我心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念頭:他在堅持。
現在的樊州給我的感覺並不像是一個變態的殺手,而是苦苦堅持的硬漢。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看著步履都有一點搖晃的樊州,一咬牙,跟了上去。
穿過寬闊的空地,路過那些尖刺的時候,我一下看了個清楚。
主體是白色,上麵還有駁雜的黃褐色斑塊,每一根都比我還高。
什麼材質?為了什麼?
兩個疑問在我心中浮現,總覺得這些尖刺有哪裏不對,真要說的話,竟然有點像骨頭!
不過哪有這麼大的骨頭?我想了好幾種動物,都不可能有如此大的遺骨。
越靠近那洞口,風就越大,看來風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等走進去了,我和樊州都不得不稍微低下頭,因為風已經吹得人睜不開眼。
頂著強風往前走,越深入風就越大,到了最後,我倆幾乎都把腰彎成九十度了,就為了抵抗風力,稍一挺身,就可能被風吹一個跟頭,把腳從地麵上掀起來。
一路我倆都不太敢抬起腳麵,幾乎是貼著地往前蹭著走的。
咬牙堅持了幾分鍾,突然,前麵的光影不再晃動,我心裏一喜,估計這是樊州走出去了,故足了勁跟了上去,果然,又走了兩步,渾身的壓力一鬆,周圍的風終於平靜了下來。
好像之前一直被膠皮管子包裹住了一樣,總算擺脫了強風,我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出乎意料的,我沒看到任何的風口。
相反的,我倆所在的這個石室,裏麵幾乎沒有太大的空氣流動。
那剛才山洞裏的風是從哪來的?
我把手輕輕的探進洞口,那股氣流帶來的拉扯力依然沒變。
從洞口撤出來手,拉扯力就一下子消失了。
咦,這可神奇了!
我好奇的往裏瞅了瞅,因為之前強大的風力讓我倆根本不能抬頭,所以也不知道山洞裏是什麼構造,難道是山洞裏有通風的縫隙?
想不通怎麼回事,因為光源不在我手裏,裏麵漆黑的,我也什麼都看不著。
而且眼前的石室,更值得我倆研究。
這石室和剛才的空地一樣大,幾乎是一樣的兩個空間,隻不過這麵沒有那些好像骨頭一樣的尖刺,而是在中間立著三塊特殊的墓碑。
墓碑大概得有三米多高,寬度差不多一米五、六的樣子,而正所謂近大遠小,如果走進了話,應該還能比我估計的尺寸更大一點。
樊州麵無表情的望著這三塊墓碑,沒動腳。
我知道,他在找王之森。
這石室沒有其他的出口,除了這三塊墓碑也沒有別的掩體了,王之森在這裏的話,一定無所遁形。
但眼下看不見一個人影,所以他一定躲在這三塊墓碑中某一塊的後麵。
“你往右走。”
樊州遞給我一個手電筒,是他之前從王之林身上搜出來的。
我握著手電,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王之林的手電和樊州的幾乎是同款,都是非常高級的,顯然大家都是“有備而來”,不像我們幾個,買的都是幾百塊錢的手電筒,質量非常一般,除了防水也就沒什麼亮點了。
一想到這,我心裏也很奇怪師父他們現在在哪?在幹什麼?
不等我多想,樊州已經貼著岩壁從左麵開始繞圈,我也趕緊按照他的指示,把手電筒的光對準了墓碑,小心翼翼的走著。
要知道,那王之森雖然未必有樊州這麼恐怖,但他的身手肯定不會差,我保持著百分百的警惕,生怕他突然暴起,從哪塊墓碑後麵衝出來殺我。
幸好這石室的麵積夠大,岩壁到墓碑的距離夠遠,如果王之森出現的話,夠我周旋到樊州來殺他。
這麼一想,樊州現在反而成為了我的保護傘。
偌大的空間,我倆把光對準墓碑,一點一點的移動著,從兩邊畫一個圓,最後又彙集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