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纖橙被“請”到秦園的時候是深夜,她非常鎮定的背著雙肩包那幾個保鏢的注視下踏入了那棟金碧輝煌得有些晃眼的秦園別墅。
一進門便看到林錦玉花枝招展的向自己走來,人還未走近,身上的香水味便隱隱得讓夏纖橙覺得膩味。心中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懷疑秦言辰這幾年的品味興許變差了。
“讓讓。”夏纖橙繼而便目不斜視的向前走,直接無視了林錦玉氣得發紅的臉。
“你你你...”林錦玉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其實夏纖橙的語氣雖然算不上禮貌,可也算不上倨傲。隻是這種平淡的語氣由她說出來,足以激怒林錦玉。
從高中時代到現在,林錦玉永遠都被這個半大孩子模樣的夏纖橙隱隱壓了一頭。
她自負是美人,可是隻要夏纖橙出現,別人的目光就不會停留在她身上。林錦玉家境優渥,可夏纖橙家裏黑白兩道通吃。她父親還是那種打個噴嚏,大半個華南都要顫一顫的金融大鱷。
就是林錦玉喜歡的人,夏纖橙也能輕而易舉的勾了對方的魂。
便是個好脾氣的人,麵對夏纖橙也難免生出一種既生亮何生瑜的憤慨——更何況她還不是個好脾氣的。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夏家終於倒了台。她春風滿麵的早早來這裏等著,等著揚眉吐氣,等著將夏纖橙的尊嚴踩在腳下。
現在夏家已經倒了台,那位定然不會站在她那一邊,林錦玉倒想看看她夏纖橙還有什麼資本傲。
可是裝『逼』也要有人捧場才行,不然裝『逼』是為了什麼?
這擺明了是鴻門宴,可夏纖橙一臉鎮定麵無表情,全然沒把他人放在眼裏。林錦玉對她恨得牙癢癢,此時卻得不到一絲複仇的快感。
“還有事?”夏纖橙停住腳步,轉過去不悲不喜的看了一眼林錦玉。
她的瞳仁又黑又大,在燈光下像是一把細碎的金粉撒在了墨裏,這時候林錦玉才發現她還穿著hm過季打折的衣服。正要嘲笑的時候,夏纖橙卻越過她直接就走了。
想來她那句話隻是隨便問問,根本不打算讓林錦玉回答。
林錦玉不敢追上去,卻還是在心裏狠狠的腹誹這個女人真他.媽能裝。
一張倨傲冷漠的臉,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入不得她的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也不知道裝給誰看。
夏纖橙懶得理林錦玉,事實上她並記不太清這位昔日的初中同窗。畢竟她一直都不愛動腦,更懶得關注這種小女孩,
一個普通人,素來不太能讓她這種人浪費心神。
以前不能,現在更不能。
慢吞吞的走過回廊,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夏纖橙緩緩推開了書房的門。
她抬眼望去,十幾個高大的書櫃上擺滿了書。最深處則是一張雕花的書桌,價值不菲的紅木書桌旁放了一盆四季青。主人顯然將它打理得很好,青翠的顏『色』透著盎然生機。
一張茶桌和兩個小茶幾,茶幾上的香爐裏香煙嫋嫋上升。
一股好聞的沉香味鑽進了夏纖橙的鼻子裏,是她當年一度『迷』戀的味道。
夏纖橙的目光從牆壁上書法帖上掃過,帖子上的字跡倒是極蒼勁。筆鋒銳利如刀,一股銳氣像是隨時要破紙而出。
帶著某種決絕的殺意。
最終,她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書桌後的男人身上。
五年未見,他倒是變得更富有成熟男人的氣度了。仍是五官深邃,軒朗眉目,眉宇清晰如畫般。那張近乎完美的側顏,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在深夜裏心癢難耐。
他以前便很有沾花惹草的本事,夏纖橙還記得。
他現在仍是一身白『色』襯衫,臉上卻已經褪去了當年的稚嫩,眉宇間滿是嚴霜般的寒意。
物是人非,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夏纖橙看他一時半會兒沒有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自顧自的去拿了兩個抱枕和毯子墊在實木的沙發上。
實木沙發就是這點不好,硬邦邦的觸感,膈得她實在難受。
她從書包裏依次拿出薯片和瓜子堅果和果汁,接著半躺在沙發上自顧自的劃著kindle。
到這裏之前她早就知道要打一場持久戰,做足了準備才慢吞吞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