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猴子錦衣衛
一
後趙王石勒死後，他的侄子石虎繼位當上了皇帝。如果說這個石虎是中國曆史上最殘暴的暴君那是一點都不為過。石虎打仗的時候，經常會帶上成百上千的漢民，這些漢民可不是在後方幹活用的，石虎是用這些漢民當軍糧讓士兵們烤著吃的，並戲稱為“兩腳羊”。石虎不僅是對漢民殘暴之極，對他身邊的人也是想殺就殺、想砍就砍，甚至他的幾個親生兒子都是死在石虎自己的刀下。
這天，石虎在宮中觀看宮女們的歌舞表演。看著看著，石虎突然就不高興了，他對身邊的大臣們說：“整天看這些女人們扭來扭去的，實在是無聊。你們就不能給我找點新鮮的玩意。”這時，旁邊一個叫鄭一農的大臣開口說道：“萬歲，我曾經在集市上見過有人讓訓練過的猴子穿上人的衣服表演。那些猴子鑽火圈、跳繩子，用刀槍棍棒嬉戲打鬥是無所不能。”石虎一聽頓時就來了興致，說：“還有這樣的事情，你這就去把它們給我找來。”
很快，鄭一農就找到了那個耍猴人。耍猴人叫馬小三，當他得知是趙王要招自己進宮去表演，當場就嚇得尿了褲子，誰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呢！怕歸怕，違抗聖旨那可是要被誅滅九族的。就這樣，馬小三和他的那幾隻猴子們坐上了鄭一農的馬車，被帶進了皇宮。
果然，石虎一看到這些穿著人衣服的猴子們，那是龍顏大悅。石虎不太喜歡看猴子鑽火圈、跳繩子之類的，他最喜歡就是看猴子們拿著刀槍棍棒表演打殺。一連幾天，石虎看得是津津有味。
可是好景不長，很快石虎就又不高興了。老是這幾隻猴子跳來蹦去的有什麼意思啊！石虎想看的是成百上千的猴子組成猴子軍團，那樣打起仗來才有看頭。石虎於是傳令下去，所有的大臣們必須在一個月內向皇宮進貢五十隻身體強壯的猴子，再由馬小三將這些猴子們訓練成能拚殺、會打仗的猴子武士。石虎的脾氣大臣們都是知道的，說翻臉就翻臉，翻臉就是要掉腦袋的。所以一時之間，邯鄲猴貴，滿朝文武什麼活也不幹了，都忙著到處去高價購買猴子。
大臣們都忙著在皇宮外買猴子，皇宮裏麵也熱鬧的很。那麼多的猴子被送進了皇宮，能不熱鬧麼？馬小三就是有再大的本事，麵對幾百上千的猴子他也無能無力啊。石虎隻好調來上百名宮廷侍衛，來給馬小三當助手，協助馬小三來管理、訓練那一大群的猴子們。馬小三也被封了官職，叫做“禦猴”。
二
馬小三也真沒有讓石虎失望，他不僅把那些猴子們訓練的是有模有樣，還把猴子們分了隊，讓猴子們穿上了不同顏色的衣服。每隔一段時間，皇宮大院裏的猴子軍便會輪番上場，猴旗揮舞，猴聲震天。雖說這些猴子們使用的不是真槍真刀，但是猴子們打急眼了也是連抓帶咬、混戰成一團，經常逗得看台上的石虎是哈哈大笑。
那天，石虎和一群大臣們坐在高台上，邊欣賞猴子們的表演，邊接受來自大臣們的阿諛奉承。大臣們紛紛說道，連這些不懂人事的猴子都能被萬歲訓練成能征善戰的武士，萬歲何愁征服不了天下呢！石虎被大臣們溜須得舒服了，他正要端起杯來暢飲。突然，一隻猴子掙脫了長長的鎖鏈，從“戰場”上逃脫了出來。那隻猴子三蹦兩跳地躥到高台之上，抓住了一個老臣的胡須打起了秋千。周圍的那些大臣們忍不住都大笑起來。那老臣惱羞成怒抓起桌子上的青銅酒杯砸那隻猴子，被打疼了的猴子頓時間獸性大發，它縱身一躍撲到老臣的臉前竟然張嘴咬掉了老臣的鼻子。疼痛難忍的老臣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向猴子，猴子掙紮著怪叫了幾聲，便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死去了。
看台上的大臣們都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驚呆了。石虎猛然大吼一聲：“給我拿下！”旁邊的錦衣衛們一擁而上，那老臣便被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大臣上朝是不準攜帶刀具的，這位老臣私帶刀具上朝那可是犯下了欺君大罪啊。石虎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問道：“你為什麼要私帶匕首上朝，莫非你是想圖謀造反，刺殺本王？”此時，那位老臣已經滿臉是血，他掙紮著喊道：“石虎，你濫殺無辜，作惡多端，天理難容！我本來是要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個暴君，不想卻被那隻畜生猴子壞了我的大事！老天不開眼啊！”石虎聽完老臣的怒罵，竟然仰天大笑起來，他轉身問周圍的大臣們：“你們也都認為朕是個暴君麼？”大臣們都慌忙跪倒在地，能言善辯的鄭一農忙說道：“萬歲的仁慈寬厚天下人皆知！我看那個老東西一定是老糊塗了。”旁邊的大臣們也都忙應聲附和。石虎這才收斂起笑容，對錦衣衛們說道：“把那個老東西扒光衣服，扔進猴籠裏。老東西全家上下，不分男女老幼，誅殺九族！”說完，石虎狠狠地甩袖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上朝的時候，眾大臣們看到被關在猴籠裏的那個老臣早已經被群猴們抓咬成個血人了。
發生這件事情後，石虎對身邊的大臣們是越來越不信任，他總是擔心會有人來刺殺自己。反倒是，石虎對那些猴子們越來越喜歡，他認為那隻死去的猴子之所以掙脫鎖鏈跳上高台，就是因為猴子識破的老臣的陰謀，才舍命前來救駕的。石虎不僅重賞了訓猴人馬小三，厚葬了被老臣殺死的那隻猴子，還給猴子軍們賜了名子叫“猴子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