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身影簡直要融入茫茫夜色 二人無聲對峙之時,趙良宵的手悄悄的向妝奩摸去,此刻若是能有一點可以防備的物品也是好的。

那人沒有說話,趙良宵屢次三番的摸空,公主府雖說早就落成,但她住進來的次數的確是寥寥無幾。她懊惱的咬住自己的唇,秀水似的眉微微蹙起,房間內,靜的隻有她和來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一種詭異又古怪的氣氛在房間鋪散開來。

見趙良宵緊張的捏緊了桌子,來人倒是被她逗笑了。

那人眼裏似是流淌著寧靜的月華,嘴角勾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他逼近一步,趙良宵便抵在桌上,他看著趙良宵頗為無辜,如一隻小兔一樣惴惴不安,不禁好笑:“素聞樂昌公主膽大開放,對大將軍窮追不舍死纏爛打,今日一見,某竟覺得傳言甚是不靠譜。”

那人頓了頓,話內話外都浸染了調侃之意。

“但,樂昌公主固然是比那傳言,美上幾分的。”

采花賊?

趙良宵一直默不作聲,聽他口氣倒像是個采花賊。但,她隱隱覺得,事情又不隻是這麼簡單。

趙良宵心裏想著怎麼周旋他,那邊那人已經欺身上前,趙良宵猛地回過神來,腰肢被男人強勢的抵在了桌邊,趙良宵趕忙伸出手臂來,想要隔開男人堅實的胸膛貼上自己,目光觸及男人的臉,可視野裏隻有在黑夜裏若隱若現的銀質麵具,趙良宵怒從心頭起,抽出手去,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想要掀開男人的麵具,誰知那人伸手更為敏捷,輕輕一擒,便擒住了趙良宵的手腕,氣的趙良宵想要反撲,偏偏他的大手使她的身子固定在原地,她正愣著,頭上一股力道傳來,那人已將她按到自己的胸前。他悶悶的笑聲從胸膛鑽入趙良宵的耳膜,趙良宵咬牙切齒的低咒:“呸!無恥!下作!”

那人似是料到趙良宵會這麼說,索性圈住趙良宵的腰,靠在她耳側,聲音呼出熱氣,噴在趙良宵如玉般的脖頸上,帶著不懷好意的低沉:“小宵兒,能在這個時辰翻進女子房間的,又怎會是正人君子呢。”

趙良宵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眼前不知來曆的男人激怒了,更何況,這個男人還知道她的名字,一口一個小宵兒叫的親熱,真真是讓人心生厭惡!

“你……啊!”

趙良宵剩下的語句被她自己的痛呼打斷,那人是屬狗的嗎!幹嘛咬她耳朵!

趙良宵跌坐在地上,望著那人的背影施施然離去,她捂著耳朵,氣的說不出話,隻能捂著耳朵,上麵還有那人的口水,她一骨碌站起身,用袖子用力的擦拭自己的耳朵,好像嫌棄不夠幹淨似的,一遍又一遍,一邊擦一邊想,她的女衛真是愈來愈不像話,這樣的人都會混進來,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采花賊!

想到什麼似的,趙良宵猛地驚呼:“東珠!我的東珠!”

她立刻摸了摸右耳,右耳上的東珠赫然還在,而左邊耳垂上卻空空如也。i14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