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斐終究是沒有回答趙良宵的問題,他一點一點的掰開了趙良宵的手指,早晨路上的言笑晏晏悉數不見,趙良宵隻覺得脊背生寒,原來兩個人的陌生,竟也能如此。
“霍斐。”
趙良宵念著他的名字,看著抓過他衣角的手指,她捏住指尖,雙肩無力的垂下,整個人都無力的頹廢在地上。
天光正好,可是她卻沒有了任何心情。
她也不知道,當生活的重心忽然被抽離,她該用什麼樣的姿態去生活。
“公主!公主!”
不遠處,傳來焦急呼喚自己的聲音。
趙良宵失焦的雙眼對上玉牙擔憂的神色,才微微讓她回過神來。
趙良宵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玉牙趕忙架住趙良宵的手臂,扶著她站起來。
趕來的路上,已經聽宋鹽侍衛說了霍將軍的事,霍將軍終究還是沒能和公主在一起。
玉牙看著自己公主丟了魂魄的樣子,心疼的不行,隻能幹著急,可她攙起趙良宵,趙良宵卻猶如行屍走肉似的,任由玉牙扶著起來,麵上表情一派木然。
“玉牙,派人去通知微生府上以及霍將軍,本宮要將微生夏接到宮中來醫治腿疾!”
玉牙大吃一驚,這不是擺明了破壞微生姑娘和霍將軍的婚事?
“公主……”
趙良宵很是沉靜的看了玉牙一眼,麵無波瀾:“玉牙,我很好。”
“作為霍將軍的多年好友,本宮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娶一個患有腿疾的人呢。”
趙良宵微笑著說,眼中卻有隱隱燃燒的怒火,更多的,是無法言說的心酸。
原來,這麼多年,心心念念得不到的,最終化為虛無,竟然是這般痛徹骨髓的心情。
公主的貼身女衛效率一向極高,傍晚之前,就把微生夏從京兆尹府中接到了公主府去,然而她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徑直自己又搬回了公主府。
私人的事,還是在自己地盤上解決比較愉快。
微生夏隨身衣物寥寥無幾,可從京兆尹府上用馬車運過來的書倒是數量龐多,一路上,微生夏滿臉歉意,覺得自己給趙良宵添了麻煩。趙良宵心中暗暗佩服微生夏起來,不愧是大趙第一才女,那書冊之中,不僅有兵法陣法,還有詩詞歌賦。這樣的姑娘,的確值得霍斐另眼相看。
安頓好微生夏的房間後,趙良宵在房間裏環視了一周,微微笑道:“微生姑娘,雖說我這公主府照比宮裏是差了點,但是好在周遭景色別致,我想,微生姑娘這樣的風雅之人,會比較喜歡這裏。”
微生夏頗有些受寵若驚的看向趙良宵:“公主對微生如此照顧,已是微生的福分。”
趙良宵笑著起身,走到梨木纏枝木架前,上麵已經擺放好了微生夏平日裏所常看的書籍。
趙良宵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轉身,笑吟吟的看向微生夏:“聽聞微生姑娘平日與霍將軍交好,霍將軍都喜歡看些什麼書呢?”
聽到趙良宵提及霍斐,微生夏不由得愣了愣,隻聽趙良宵繼續說道:“微生姑娘不要多想,我一向比較關注霍將軍,此番能和微生姑娘多幾分親近,想來也能多了解霍將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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