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是季家的小閨女,比季和小兩歲,是馮氏唯一的閨女,嘴甜長的俏,十分得寵,現在不在家裏,去姥姥家住了。
“我曉得了。”
“曉得就好,洗完就去挑水,把兩缸都挑滿了!”
馮氏說完扭身走了,她也懶的看季和,覺得看著就煩。
季和把水燒好,用自己屋裏的盆和布巾先痛快地洗了頭發,裏麵加了靈泉,比最好的洗發水還要管用,為了不讓頭發一下子變好引起別人注意,他加的靈泉不多,卻足以讓頭皮舒服。洗完頭發又到專門洗澡的小屋仔細地洗了澡,看著一旁那個大浴桶,想等著分家後自己一定要買個比這更大的浴桶,或者直接砌個浴池。
季和換上幹淨的衣服,雖然也是一身打了補丁的衣服,但是渾身清爽,季和覺得舒服多了。也不等馮氏叫喚就拿了扁擔和桶去打水。也沒走太快,按著記憶找到水井。
這村裏自己家有水井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大多是吃水用村裏的水井,洗東西都去河邊。村裏公用水井有兩口,離著季家近的那一口也離的不近。井旁邊鋪了石頭,走的人多了顯的很平整,不遠處有三棵槐花樹,下麵有石頭墩子,村裏的老人和閑人愛在這裏坐著扯閑話。
今天樹下麵也坐了幾個人,看到季和都看著他。
季和努力回憶把這些人一一對號,雖然知道剛出了調`戲張麗娘的事他們當中肯定有人對自己不待見,還是打了招呼,然後也不等回應就奔著水井去了,不過就在他說話這片刻間就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張武郎拎著水桶挑釁地看著季和,也不打水,就是賴在那裏。
季和知道他要為難自己,也不退開,走過去說:“張二哥你打水嗎?要是不打我先打,家裏爹和哥哥嫂子侄子侄女們都要等著水吃用,要是回去晚了我娘又要說我了。”
張武郎正因為早上輕易的就被季和給說退心裏窩火,他回去越想越覺得沒嚇住季和沒從他身上找到好處有些虧,現在見了他自然想為難他。就算周圍有人看著又能怎麼樣,季和敢調`戲他妹妹,他為難他是應該的!他想換成以前的季和肯定乖乖的站在一邊等自己打完水,他就想看他著急的想哭的模樣,隻是季和這麼大大方方的上前來請自己移步,倒讓他覺得早上的季和真不是一時的膽兒大,這季和是真不怕自己啊!
張武郎沒好氣地說:“誰說我不打,我就是站在歇會兒,什麼事都講個先來後到,你要是急就去別處打水,別在這煩我!”
“那張二哥你就慢慢歇著,我等著。”季和好聲好氣地說,想自己正好在這裏歇歇。
“你不是著急打水嗎?要著急就去別處去,要不挨罵可別說是我害的你。”張武郎一隻手搭在腰上、扯著一邊嘴角不屑地看著季和說著。
“去別處打水肯定比在這裏等張二哥你歇夠了打完水我再打的時間長,到時候我娘肯定更罵我,要是她要是再罵開,又要牽扯到你家妹妹,不好。”季和說這些話的聲音並不高,下一句說的更是小聲,“你也知道我娘那張嘴。”
張武郎臉一拉,馮氏的嘴多能吵他清楚,這次張麗娘這事一出,他們想著訛季家一些錢,結果馮氏說張麗娘要是被占了便宜就讓她給季和當媳婦去,還說什麼一個巴掌拍不響,肯定是她勾`引季和,才會出這事。因為怕對妹妹的名聲有礙,這個事到底兩家私了,誰也沒給誰家錢,算是兩清。可馮氏可說了要是敢再用這事要錢,她就把張麗娘的名聲給嚷臭了。
張武郎可不願意冒險,一聽季和的話臉自然黑了,哼了一聲,開始打水,打完水瞪季和一眼就走了。
季和笑了笑,也打了兩桶水,搖搖晃晃地挑著向家走。
季和心裏想其實原主對張麗娘雖然沒有冒犯的心,但是確實是有些想法吧,要不記憶中怎麼對張麗娘的臉記的那麼清晰,就連在傷病中也能把馮氏威脅張家的話記的那麼牢。隻是這份少年心事到底要隨著他的死去而消失,他季和根本就對這個張麗娘一點好感也沒有,還有一絲厭惡。這張家的人也不怎麼樣,以後能沒有交集就最好沒有交集。
兩缸水得挑好幾回,等挑著最後兩桶水到家,一進家門就聽到裏麵很熱鬧,是幹活的大人孩子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