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淩晨一點半,夜『色』深深。
天空中的點點星辰與月『色』被陰沉沉的烏雲籠罩,沉悶的雷聲響在天際,轟隆隆,轟隆隆,沉悶而壓抑。
布局精致的人工湖邊,茂密高大的樹木鬱鬱蔥蔥,樹上繁茂的枝葉,紋絲不動。
空氣『潮』濕,沒有風。
湖邊別墅落地窗裏透出來的昏黃燈光,落在湖麵上,反『射』出點點星光,卻照不透那層疊的樹葉。
高大的樹林中,光線陰暗。
夜裏沒有風,但深林深處卻似乎有什麼東西飄來『蕩』去,伴隨著輕笑與粗喘。
“呼哧……”
還未處暑的夜晚有些『潮』濕悶熱,即使是價值十幾萬的高檔襯衣,被汗水打濕了貼在身上,也黏膩膩的讓人覺得不舒服。
但奮力奔跑著的人,顧不上這些。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然後滾進眼睛裏,刺的眼睛生疼。
但是青年不敢停下腳步去擦一擦眼睛。
他不敢,也不能!
但是,真的好累啊。
兩條腿就像是被灌了鉛,重的快要抬不起來。昂貴到能讓一個普通家庭傾家『蕩』產的西褲,絲毫不會在他累極的時候給他提供一絲絲的體能。
在生死麵前,名牌跟地攤貨沒什麼區別。
身後傳來沙沙沙的聲音。
“沙沙沙。”
似是皮肉與樹葉摩擦的聲音。
聽到聲音,青年瞪大了眼,用盡全力奔跑,青年張大了嘴,想要尖叫卻又生生的憋了回去,憋到淚流滿麵。
不能叫,它會聽見!
更不可以停,它會追上來!
“呼哧……呼哧……”
但是,真的好累,好累。
“噗通”
慌『亂』的青年踩了坑,崴了腳,摔在地上,軟綿綿的腿用不上力,青年在地上掙紮了好久都沒能站起來。
“沙沙沙。”
那東西,越來越近。
“滾開!你滾開!救命啊啊啊!”
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趴在地上怎麼也站不起來的青年抓住旁邊的一根樹枝,胡『亂』的揮舞,心態徹底崩潰!
“沙沙沙沙!”
詭異的聲音突然急促起來。
有什麼東西,急著要從樹林裏出來。
“你滾你滾啊啊啊啊!我給你錢,給你這輩子都用不完的錢,你滾啊!”
青年把手裏的樹枝胡『亂』的甩,鼻涕一把淚一把得大吼大叫,剛才一瞬間爆棚的求生欲爆完,青年隻能成為一條待宰的鹹魚。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阿!”
“沙沙沙沙沙!”
越來越急促的聲音就在眼前。
“轟隆隆!”
一道猙獰如惡龍的閃電,從樹林上方劃向遠方,將天空撕裂成兩半,隨後沉悶的雷聲突然清晰起來,就像是在森林上空滾動!
震耳欲聾的雷聲過去,林子裏一片寂靜。
大雨下了一夜。
帝都周末的清晨,小雨還在淅瀝瀝的下。
不用上班的年輕人或蒙頭呼呼大睡,或溫了牛『奶』麵包,坐在打開的窗邊,邊看著窗外的雨景,邊愉快的吃著早餐。
而街道邊上的門鋪,相繼開了門。
帝都尚佳小區邊上的包子鋪,跟往常一樣早早就開了門,然後迎來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客人。
淅瀝瀝的雨幕裏,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小區門口拐出來,破開了蒙蒙的雨霧,由遠及近,最後站在包子鋪的門口。
那是一個執著一把藏青『色』雨傘的青年。
青年眉清目秀,身材高挑,穿著白襯衣牛仔褲,整個人幹爽利索,俊郎不凡。
尤其是那執傘的手,修長,白皙。
“小玉來啦,還是老樣子?”
包子鋪的老板是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說話大嗓門,心腸卻很好。
“今天多加一份魚幹。”
青年把傘往上撐一撐,『露』出清秀的眉目,還向店主『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呦,是不是你家喵回來了?”
店主利索的用油紙袋裝了幾個素包子,拿出一杯新鮮豆漿,然後從店裏拎出一瓶三寸高的玻璃瓶子。
“好幾天沒見小喵了,這是我婆娘專門給小喵做的魚罐頭,不準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