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我暗暗的觀察著她的神情。
果然,聽到我自稱是葉卿仲,林月華頓時就愣了下,隨即她秀眉漸漸皺起來,一抹溫怒的神情一閃而過。
沒等我反應過來,隻瞧見她抬起手臂,很幹脆利落的揮了過來,隻聽啪的一聲清脆的響,我臉上頓時火辣辣的。
挨了一巴掌,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也忘了去捂臉,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她。
林月華恨恨的瞪著我,氣呼呼的說道:“你在冒充我大師兄,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心裏也是鬱悶的不行,這事說也不行,不說也不行,一時間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回想一下,若是鬼頭張的師父,薛長生將我的魂魄,借用了那個馬文俊的屍體複活,那麼算起來,薛長生的修為肯定是達到了鬼頭張所說的宗師級別。
而眼前的林月華是薛長生的師叔,雖是年級上,比去世的薛長生小很多,不過一身的道術玄功,肯定也不低,而且,她隻是失去了一些記憶,卻是實實在在經曆過和陰陽師鬥法的,所以肯定是能夠看出來,我是借屍還魂的。
隻是,她的思維力,還一直認為自己還在未成師下山的階段,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修為到了什麼地步,就好比空有一處寶藏自己卻不知情。
想到這些,我苦笑著點頭道:“你之前不是也感覺到,我的氣息跟你大師兄很像麼?”其實我是想告訴她,自己被借屍還魂的經曆。
隻是那件事情,多半都是我推測出來的,而且沒有什麼無證,所謂空口無憑。
所以我還是忍住了,免得再無緣無故的被打。
說起來,我還是對眼前的這個女子有些畏懼的,以至於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周圍等車的人很多,林月華給我一巴掌,動靜立刻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估計也是被這麼多人看的不好意思,林月華又是白了我一眼,看著周圍的大巴,最後道:“你剛才說去哪兒?就是坐這些大車麼?”
說著,沒等我回應,她又暗暗呼口氣,目光帶著一種很古怪的神情,打量了下我,自顧自的說道:“算了,一句一句的問太麻煩,我自己查吧!”
聽著她的話,我立刻意識道什麼,可是等我本能的想抗爭的時候,赫然發現身子僵住了,而且,更讓我駭然的是,自己的思維也好似一下子凝滯了,看著眼前的林月華,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臉上又帶著一種很莊重的神色,自己想思索什麼,可是思維就像是斷片了一樣,一會兒空白,一會兒有很混亂。
那種感覺,說不清楚,就像是自己的靈魂在被人一點點的窺視,而且,自己的感覺就在拿半知半解之間,仿佛能撲捉到什麼,可是偏偏的又察覺不到。
那感覺又讓人惶恐,卻又讓人心情平和,總之很奇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的人流依然不少,可是沒人察覺到我們倆的異常,而且,我的思維也慢慢的清醒了,就看到林月華看我的樣子,神情由一開始的淡然,逐漸變成了驚訝,最後慢慢的有開始迷糊起來。
就在我身子恢複感知的一刻,林月華的臉上,閃過一絲的恍然,跟著身子一晃,雙眼緊閉的就倒了下去。
我大吃一驚,趕緊扶住了她,林月華軟軟的靠在我身上,呼吸還在,明顯的昏了過去。
心裏暗暗鬆了口氣之後,我就那麼抱著她,愣在了原地。
怎麼好端端的,就會暈了過去?
而且,剛才她對自己做了什麼,實在探查我靈魂深處的記憶,還是別的?
尋思著,看這林月華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而且,此刻依然過了中午,要是再不上路,回到老家的話,估計就晚了。
打定了主意,我就直接抱著林月華到了站外等車,幾分鍾後,上了車補票,我就找了個開口的位置。
一路上我不時的觀察昏迷的林月華,心想著,到了老家,萬一她還不醒怎麼辦?自己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子,隻怕到不了村子,就會被人注意到,萬一有人報了警,自己可是說不清楚了。
要知道,這女子可是解放前的人,沒有身份,弄不好還會被人認為自己是人販子。
越想我越是無奈,而且,反過來一想,就算是她醒了,自己跟二叔他們就更加不好解釋了,說是朋友吧,林月華否認的話,我就糗大了,而且萬一她醒來之後,發現我私自帶她回了老家,再發飆起來,保不準全村都要遭殃。
思來想去,眼看著行程走了一半,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到老家了。
我看著窗外怔怔出神,這個時候,靠著我肩頭昏迷的林月華忽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在車上,她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後說道:“這是去哪兒?”
我嚇了一跳,穩了穩心神,有些心虛的說道:“離開洛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