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仔仔細細地不放過一點兩人之間的交流。
真相似乎伴隨著時間的推進與原書的記憶一點點地水落石出,邪修或許在原書中並非完全尋不到蹤影, 而隻是出現得十分隱晦。
這樣一個被暗『色』包裹的神秘組織,時間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按理來說也該終結在那個時代,可如今卻又悄然複興, 暗地裏發榮滋長。
鸞鳥的黑『色』瞳孔之中映出虞鸞美貌的麵孔與身姿, 卻分明是在透過這一層皮囊盯著那顆在上古時期就應當被消滅的靈魂。
而與鸞鳥對峙, “虞鸞”也並不顯得慌『亂』,明明實力落於下風, 氣勢上卻不輸半分。
她望著鸞鳥的神『色』有些許複雜,最終歸於仇恨的殺意。
“……你若是死了,鸞族也就算是徹底覆滅了。”
說出這話時,她的語氣意味悠長,又隱隱透『露』出一些迫不及待。
她抬了抬手腕,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所使用著的身體, 神情變得輕蔑。
“混了人族血『液』的後輩, 比起真正的鸞族而言實在是脆弱愚鈍, 用起來都有些不適應……”
鸞族後人, 在她看來顯然已經不配被歸為鸞族了, 而僅僅隻是繼承了一點點鸞族能力的人族。
林翾在一旁聽得連連皺眉, 心中暗自忖度這占據了虞鸞身體的上古邪修靈魂究竟是什麼來頭, 似乎與鸞族有著很深的怨恨, 又似乎對鸞族在某些方麵評價很高。
這樣的疑『惑』沒有持續很久, 很快便隨著鸞鳥的下一句話而得以解開。
鸞鳥一貫平靜的目光湧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波瀾,隨著“虞鸞”對身體的打量,也一並觀察著這具年輕的混血身體。
他沉默良久,終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鸞族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你的結局源自於你自己的選擇。”
“你恨族人拋棄了你,恨族長親手處決了你。但在你墮為邪修的那一刻你就早應該料到自己會有這樣的結果。”
起初林翾還聽得有些雲裏霧裏,隨著鸞鳥慢條斯理地說出第二句話,他才恍然間明白這其中究竟是怎樣的一番糾葛。
這占據了虞鸞軀體的邪修,原本竟然也是一個與鸞鳥出自同一地方的鸞族,隻是由於墮為邪修而被族人所不容,最終喪命於族長之手。
他感到有一些不可思議。
強大如鸞族,天生就贏在了起跑線上,潛力天賦皆非其他種族所能輕易比肩,竟然也會選擇塌上邪修這條道路。
還來不及仔細思考這究竟是為什麼,他就被一股大力拉扯著接連後退,並被毫不留情地甩開。
猝不及防之下,他狠狠跌了個趔趄,好不容易才盡力穩住身形,在距離爭鬥很遠的地方才堪堪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