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潛入伯爵府企圖行竊這回事,是在此後的兩星期內成了全巴黎的談話中心。那個人在臨死的時候曾簽署了一份自白書,指控暗殺他的人是貝尼代托。警察局曾下令嚴緊搜查凶手。隻有貝爾圖喬一聽人提到貝尼代托的名字就臉色發白,但誰都沒有去注意他這種變化。維爾福因為曾被叫去為那件罪案作證,所以接受了這件案子,並以他處理一切刑事罪案時的熱忱做著預審前準備工作。

卡瓦爾康蒂子爵和歐仁妮·鄧格拉司婚期已宣布,鄧格拉司已經把青年人視作未來女婿。子爵曾寫了幾封信去征求他父親卡瓦爾康蒂老先生的意見,老先生複信說他非常讚成這件婚事,但同時也感到遺憾,因為他那時不能離開巴馬但,他同意拿出那筆每年可以產生十五萬裏弗利息的三百萬本金,放到了鄧格拉司的銀行裏,這大大緩解了鄧格拉司的危機。

阿爾培自從夏季舞會後就再也沒有來拜訪過基督山伯爵。他的好朋友弗蘭茨倒是來過幾次,他並沒有提及阿爾培的情況,倒是說起了一些不相幹的事情。

今早海蒂盛裝打扮,穿上了最隆重的禮服,那是一套希臘公主的禮服,高貴大方,優雅得體。今天是馬爾塞夫受審並且為自己辯護的日子。那天,貴族議院裏議論紛紛。馬爾塞夫本人也有預感,他可以感覺到周圍人對他的審視和懷疑還有同情憐憫。整個議院雖然都急於想開始辯論;但象往常一樣,誰都不願意擔起為難的責任。

最後,馬爾塞夫伯爵的敵人走上了講台,開始了這一次的審問和辯護。

馬爾塞夫伯爵開始為自己辯護,他的辯護詞說的很有道理,許多議員聽到這話明顯轉變了自己的態度。他還拿出了很多證據來證明自己並沒有出賣阿裏總督。議院選出了一個十二人委員會來審查馬爾塞夫所提出的證據。

伯爵說:“阿裏總督對我是這樣的信任,甚至在他臨死的時候,他還把他的寵妾和他的女兒托我照顧。”

有人問:“您說阿裏督曾把他的妻女托付給了你照顧?”

“是的。”

“那她們現在身在何處?”

“我並不清楚,閣下。當我回去的時候,凡瑟麗姬和她的女兒海黛已失蹤了。”

“您尋找過她們嗎?”

“許是淪為貧窮的犧牲品。我並不富有,我的生命經常在危險中。我不能去尋找她們,這是我非常遺憾的。”

“有人能證明您所說的都是正確的嗎?”

“總督周圍的人物,或是朝廷裏認識我的人,不是過世就是走散了。我相信,在我的同胞人之中,隻有我一個人經曆了那場可怕的戰爭還依舊活著。我隻有阿裏總督的信件,現在已經呈交在您麵前了,隨那隻作為信物的戒指,也在這兒了。最後,我所能提供的最有力的證據,就是:在一次匿名的攻擊以後,並沒有一個證人可以站出來否定我是一個正直和誠實的人以及一個純潔的軍人。”

全場發出一陣低低讚許聲。場上大部分人好像已經相信他是無辜的,都相信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誣蔑和誹謗。

“我能證明!”

一個女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