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1 / 2)

七月流火,海天雲蒸。

李文嘴裏叼著半根煙,坐在田埂上聽著麵前這個白胡子老頭吹牛逼,已經超過三個小時。

老頭穿著一身素衣,手裏攥著根牛繩,繩子的另一端拴著一頭正在飲水的老牛,口若懸河,唾沫星子滿天飛。

“鬼穀子這個王八蛋,當年老夫見他還算半個人才,就順手傳他三句半天機,沒想到他給我弄了一堆廢物過來當徒孫。”

“廢物?”

“對啊,姓蘇的,姓張的,還有個叫什麼鞅,對了那個孫啥還是個殘廢。”

老頭掩麵而泣,“丟光了我的人啊!”

李文砸吧著嘴說:“你說的那幾個廢物是蘇秦、張儀、孫臏、商鞅他們幾個吧?”

“誰記得。”老頭冷哼一聲,“這個鬼穀子,學而不精,看人不準。那個什麼鞅,看上去是福相,可我早就不知道給鬼穀子說了多少次,福禍相依,大福便是大厄,並且他命裏藏奸,實則是敗的不能再敗的敗象,得,車裂死了。還有那孫啥就不說了,廣額疏眉,目圓鼻尖,必定受同窗暗害,結果,被龐涓搞殘了。最可氣的是蘇張二人,兩人的相,單看起來都沒什麼問題,但我這個徒弟不懂合相,看不出倆人是相生相克的宿命,搞得同室操戈。祖師爺的老臉都被他們丟光嘍。”

“……”

李文被這老頭一陣山吹海猛給嚇暈了,他是不是腦殼壞了說胡話呢?怎麼都聽不懂啊,他會不會是神經病啊,一個不高興,起來砍死我也不用負法律責任啊。

老頭意猶未盡:“也怪我,當時偷了個懶,隻看他鬼穀子額前四顆肉痣,是鬼宿之象,卻沒有往下多看幾代,哪曉得他是黃鼠狼下仔,一窩不如一窩。”

李文瞪大了眼睛,嘴裏的煙差點掉在地上。

“不過你不一樣,你小子筋骨玉潤,內蘊精華,他日定非池中物,隻是世道淩夷人心不古,縱有天資也有可能墮入旁門左道,雖說一生沒有太多的大難,隻是有幾個小劫需要注意下。”

看著茫然的李文,老頭高深莫測地捋了捋發白的胡須,笑道:“放心,是桃花劫,再說你說來也是我李家的後人,既然有緣相見,那老夫就送一段前程,省的到最後變得跟那般不成器的徒孫一樣,丟近老夫的顏麵!”

見老頭說著話手就往屁股上摸,李文心知這是精神病發作了,抬起屁股掉頭就要跑時,老頭摸完屁股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頭頂。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恒名……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

晦澀難懂的話語在腦海深處回響,字字如讖,化作一股股暖流貫穿全身每個角落,李文前潛意識地閉上眼睛,感受著這醍醐灌頂般的快感,時間不知方物,直到無數暖流在丹田處彙聚成一團漩渦,才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嬌羞的呻吟。

“世道日下,都尚奢華,人心不古,罪在老子,李文,今日你成為我李耳第五位親傳弟子,傳授你道德真經全篇,和可使壽元三百的太玄清生符,在塵世間要多多行善,教化惡徒,切不可借此胡作非為,務必做到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為師走了,期待等你成為當世聖人之時,你我師徒二人,在另一個時空相見。”

……

國風高中,南都最好的私立貴族中學。

副校長辦公室。

白蒹葭站在窗戶邊沿,背對著李文,正躬著身體修剪一盆盆栽。她的身材曲線玲瓏,臀部翹挺肥美,從側麵看過去,胸口沉甸甸的一大團,看起來很是巍峨壯觀。

穿著一套精致的黑色製服,掩飾了一些爆炸姓身材帶來的豔氣,卻也給她增添了不少知姓美感。

“無故曠課一個星期,你今天不管找出什麼理由,開除學籍的處分也不會被撤銷的。”

白蒹葭手拿剪刀,精準快速地減掉一株血楓樹上的疊芽,隨手丟在腳底下的垃圾桶,就像她一貫的做事風格,殺伐果斷,不留絲毫情麵,亦如當初在開除李文的報告上簽字一樣。

“白校長,您做的不對。”李文說道。

白蒹葭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又一次精準地無誤地將徒長的頂枝剪掉,輕輕吐了口氣,向後退了一步,看著自己精心修剪出的血楓樹,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修剪盆栽要靜心,在最好的精神狀態下把整件作品完成,一氣嗬成,才能夠呈現最流暢和諧的美感。

“白校長,您做的不對。”李文說道。

“你怎麼還沒走?”